第646章 死,何止是心傷(8)(1 / 1)

第二日一早,見他坐在桌前深思了許久下令道:“去傳大王子和二王子。”

我放下了手裏的茶杯,檢查了他的患處,紗布裹的有些太鬆,我隻好重新再包紮一次。

他忽然摸了摸我的臉頰:“你才剛醒,不如去多躺一會。”

我搖了搖頭:“不去,躺下心裏就開始發慌,你就讓我做些事情,照看著也好。”

冬啟跪地道:“孩兒拜見父親。”

冬璃讓他起身問:“傷勢如何了?”

“孩兒並無大礙,隻是惶恐,一心隻求父王顧及自己身子。”

冬璃轉念之間問出一句:“狩獵一事,啟兒是怎麼想的?”

“孩兒並無其他看法,馬終究是一牲口,若馴不好忽然發狂也並不奇怪。”

我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句,心裏罵道:尼瑪,他這話說的比真相還真。我自然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不過冬璃給出的決定卻讓所有人詫異。

冬璃抬筆寫了什麼,埋頭問道:“啟兒如何看待文家在朝中的地位?”

“野心不大,但權力太重。”

“若是你,應該如何對待?”

“無論是否為外……丞相門生,他們孝忠的都是父王,丞相隻不過給予了舉薦之恩,人才自然是一定要留住為一己用。所以孩兒認為削弱文家最直接的方法是:控製孩兒的舅舅們。”

冬璃隻是笑而不語,這時冬浩才趕來,他同樣問了冬浩幾個問題。

“浩兒,為父問你文丞相公然頂撞孤王,是否應當治罪?”

“孩兒認為丞相目無君上,父王應該治他的罪。”

“那浩兒替為父想想應該治他什麼罪?”

冬浩一愣,唯唯諾諾的答道:“自然是目無君主的罪名,讓他回歸故裏。”

冬璃忽然皺起了眉頭,接著又歎了一口氣問道:“啟兒你認為呢?”

他緩緩道出一句:“可定丞相禮數不周之罪,罰他回府思過一個月,好好抄寫《禮記》。”

我忽然陷入了沉思,今日的冬浩和單獨麵對冬璃的冬浩簡直判若兩人。冬璃會察覺出端倪嗎?我看了一旁的冬璃,他看著冬浩也陷入了深思。

冬浩是真的不夠深思熟慮,想的不夠長遠?不是,他才是城府最深的那一個!

文華之在朝中根基太深,這種罪名隻會引來眾臣紛紛上書求情,有如此簡單冬璃就不會這麼頭疼了。日後他也必然是追封侯爵,風風光光榮歸故裏。

龍袍一事,冬璃肯定隻能私下解決了。

在我的眼裏:這件事應該會讓冬浩因禍得福。冬啟小把戲本身就太多,又難免不會讓冬璃認為,冬啟就是對親兄弟無情無義,私下結成黨羽,專擅威權。

冬璃正準備問冬浩第三個問題之時,門口的公公說到:“陛下,丞相大人殿外求見。”

“讓他進來吧。”

文華之走進來巡視了一圈道:“老臣拜見陛下。”

冬璃看都不看他道:“你來得正巧,啟兒說的為父要定丞相什麼罪來著?”

冬啟一笑,毫不猶豫道:“無視君臣之禮。”

“該怎麼處罰?”

冬啟輕聲道:“麵壁思過,罰抄《禮記》。”

冬璃端起一旁的藥喝了一口,覺得太苦,放置一旁點頭道:“嗯,一個月,丞相可知罪?”

文華之點頭答了一句:“是,老臣知罪。”

他想去拿一旁的蜜棗,我將蜜棗端開,把藥移到他手旁。他看了我一眼,識趣的收回手,拿起書桌前早就寫好的一則黃色王旨遞給一旁的宣旨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