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又有什麼辦法?隻能漏稅,逃稅。朝廷又立刻製定了重刑責罰,於是官與民起了正麵的衝突,便有了刁民反抗,水軍隻能強勢鎮壓。”他拿起折子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回到圓桌前:“等著地方折子遞到我手裏的時候,局麵已經演變成了如此。”
“擒賊先擒王,地方豪強總是會有一個起頭的人。”
他眼珠子冒著火一般:“背後這個人可沒有那麼簡單。”
是誰?
我看著他這怒火,更是不敢隨意接話了。
他看了我一眼,扯到另一麵:“揚州大小諸侯有二十幾個,許多還是前朝封的貴族,都是當時滅紅葉誠投的,若真要出兵用強,不仁不義的到成了朝廷。”
確實。
他又拿起糕點咬了一口,見他皺了皺眉頭,可能真的不怎麼和他的胃口,我上前沏了一杯茶遞到他的手裏。
“揚州死第一個稅使,我硬是瞞了下來,向上稱是勞累致死。哥哥這才派出第二個稅使,剛到揚州,聽說還沒坐下,又死了。”
“第一個稅使為何不上報民情?這可是欺上瞞下之舉,他是罪有應得。可這第二個,死的有點冤枉,你不會是還瞞著?”
他無奈的點了點頭,幾次開口想說,又沒說出口。
我追問道:“怎麼了?”
他壓低了怒氣:“死的還不是別人,是嫂嫂的姐夫。”
“清妃……皇後娘娘的姐夫?”
他煩躁的點了點頭:“嗯。這嫂嫂馬上就要正式受封,這消息上乘也不是,瞞也不是。”
“就這麼擱著?”
“先擱著吧。”
“揚州地方諸侯這一巴掌可是狠狠打在了你哥哥的臉上,你就這麼擱著,遲早也是要出事。見他不說話,我上前勸說:“你現在去請罪應該還來得及,不然,你哥哥那裏會心疼你一次。”
他勉強點了點頭:“挨罵是少不了的,不過對我或許還不是一件壞事。”
我給他整理了袍子,他一口親在我的脖子上,順著脖子親到了胸前:“江南風光無限,指不定很快我還能帶你去一次江南。”
“江南?”
“什麼時候?”我發現自己問得焦急了一些,輕聲的問道:“大概會在什麼時候?”
“不知,應該也沒那麼快。嫂嫂封後大典將近,各國使者都陸陸續續的到了。”
他說的這麼輕描淡寫,但眼神並不是那麼輕鬆,而是緊緊地盯著我。
我站在他麵前幫他扣上了最上麵的紐扣,接著一笑:“你早些回來。”
難怪他擱置了揚州的事情,原來心思都放在了這次到來的使者上麵。
此時冬臨和漠北的使者都已經到了淄川的帝都,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使者又都來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