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書念了起來:“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所以……”
字跡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了。
身後響起一句:“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接兒一笑:“這句你原來不會背?”
我回過頭,臉色一變,立刻上前跪地:“拜見皇上。”
宮女隨著我跪地:“拜見皇上。”
“都起來吧。”瀟祈走到一旁,隨手拿起一本書:“可惜了,這兒的藏書閣最負盛名。古籍,文獻,卷軸,經,傳細分四十四類,以萬數計,多少金貴的讀本,無數獨一無二的手記,都是無價之寶,怎就讓一把火給燒成了灰燼。”
我隨在他身後答道:“戰爭難免如此。”
他拿起一本書,看了半會,似乎是陷入了回憶,見他慢慢的手裏拿了好幾本書置於地麵,接著席地而坐,靠在書架上認真的看了起來。
我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隻好退到了一旁,也拿起一旁的一本雜醫翻看了起來。
“你今個怎麼會想起來這兒?”
我回神看著瀟祈臉上笑意濃濃的看著我,似乎又透過我看到了記憶深處,我緩緩一笑:“我……賤婦想找幾本書回去念給五公子聽聽,就尋到了這兒。”
他不再做聲,我也不再說話,翻完了雜醫又認認真真的選了幾書,剛走上前準備行禮告退,見剛剛的宮女輕輕的走到他身旁,我蹙眉有所警惕的跟著宮女走上前,卻見宮女停在他三步之遙的地方慢慢跪地,雙手遞給了他一本書。
瀟祈猶豫半會,卻接過了書,臉色立刻一變,暮然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宮女。
我有所防備的走上前,抬起手準備將宮女擊暈,瀟祈伸出手製止道:“扶朕起來。”
我隻好走上前雙手扶起地上的瀟祈,他拍了拍袍子的灰塵說到:“你抬起頭來。”
宮女緩緩抬起了頭,瀟祈身子向後一仰:“你是秀娘?”
“祈公子,正是老奴。”這個叫秀娘的宮女立刻磕頭:“老奴該死,回皇上,正是老奴。”
隻見瀟祈彎腰將她扶起:“快起來。”
秀娘拖住瀟祈的手:“求皇上救救小姐。”
“她?她在哪?”
“紅葉滅後,太子殿下的妻妾全部沒入了官窯,我家小姐也……”
瀟祈一愣:“官……官窯?”忽然一怒:“來人,將朱氏帶來,是請過來。”
秀娘磕頭:“謝皇上,謝皇上恩典。”
瀟祈走後,屋內留了我與秀娘兩個人。
見她起身,我蹙眉:“你等等。”
她回過頭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敢問夫人是?”
我不作答:“你家小姐是誰?”
“回夫人的話,小姐叫朱夕,是太子爺……是紅葉前太子的妃子。”
我皺眉:“朱夕?皇上與她如何相識?”
“如何相識?”她抬起頭微微瞧了我一眼,又看向了地上的書:“皇上與我家小姐都愛看書。”
“看書?”
“夫人若無其他吩咐,請恕老奴告退。”
我點了點頭,她立刻行禮退去,這才轉過身子看著地麵上的書,彎下腰拾起了秀娘遞給瀟祈的哪一本書《召南.草蟲》
這是一首妻子思念丈夫的詩,若非要用在他們身上就隻有兩種:是兩人同心而離居的思念之苦,或是這個叫朱夕的傾慕瀟祈。
瀟祈在紅葉為質八年,他們?究竟是兩情相悅還是朱夕的一廂情願呢?
無論他們如何,這個秀娘倒是很是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