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我立刻上前追問道:“大師,皇上醒了嗎?”
“夫人,皇上醒了。”
我一喜,立刻走進屋內卻見瀟祈仍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蹙眉轉身想去尋問清楚,可惜方丈早已經不見了,迎麵而來的是瀟勻念和瀟顏君。
我跪地行禮:“拜見太子殿下。”
瀟勻念從我身旁走了過去好幾步,才出聲道:“夫人,無須多禮。”
“多謝太子殿下。”
我向瀟勻念的方向走了一步,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瀟祈,猶豫了一刻,應不應該告訴他們,方丈說皇上已經醒了的消息。
我還未來得及說話,隻聽見瀟勻念下令道:“勞煩夫人去沏一壺茶。”
我隻是愣了愣,瀟勻念微微一怒道:“怎麼夫人也不聽太子之令?”
“吾下不敢。”
隻好退了出去。
瀟勻念走至大殿中間,雙手背在身後,看了一眼床上仍然一動不動的瀟祈,默不作聲。
顏君輕聲道:“二哥,你說四叔是真的想謀反嗎?”
“謀反?那日,他直言願效忠於我,隻是礙於父親還在世。”
瀟顏君臉色一青:“可……殿下,他可是你父皇。”
瀟勻念轉身:“我自然不會待我父親如何的,隻要我一日不登基為帝,他永遠不肯俯首聽命。我就是要想個辦法拖住他,恢複早朝,隨即登基,逼他效忠。”
現在的這個瀟勻念已經稱瀟祈為父親,而不是父皇。隻有他名正言順,才能逼瀟然俯首稱臣。
瀟顏君問:“可是二哥要如何才能拖住四叔?”
“這普天之下能拖住他的人就隻有兩個,一個是我父親。”瀟勻念視線看向了門口:“另一個就是她。”
顏君解釋道:“可是上一次……”
“你就不能狠心一點?”
“二哥,你知道她是我師傅,真心待我……我!”
“又不是要她性命,方法很多,比如……”
瀟勻念貼在瀟顏君耳旁說了什麼,見瀟顏君臉色一變:“這?知了,我去辦就是。”
瀟勻念點了點頭轉身便要走,顏君尋問到:“二哥,既然來了,為何不看一眼皇上再走?”
“不了。”
瀟顏君忽然低下頭,深思了半會追問:“二哥,我聽父親說北寺的方丈或許可以救醒皇上,你登基後,會將皇上送去北寺嗎?”
瀟勻念腳步一停,屋子瞬間變得格外的安靜。
我這才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打破了這一份異樣的安靜,見屋內氣氛不對,默默的站在一旁沏好兩杯茶置於桌上,瀟勻念看也沒看一眼,直徑從我身邊走了出去。
我看著猶猶豫豫的瀟顏君還站在屋內,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顏君,無論你們……”
我忽然想起什麼,走到床前用棉布輕輕堵住瀟祈的耳朵,再回到顏君身旁時,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卻開口說道:“師傅,有件事你知道不知道?”
“什麼事?”
“四叔悄悄將禕弟弟送走了,你不知道為什麼?”
“這個,我自然知道。”於是輕哼了一句:“你還真是好意思問我為什麼?王爺送走禕兒,自然是防備你們。”
瀟顏君卻搖了搖頭:“也難怪四叔不敢告訴你,你知道眼下我淄川朝廷動蕩,各國都派遣了不少探子來探聽消息。”
我點頭:“這些自然避無可避。”
“徒兒覺得冬璃派來的探子,師傅必定認識。”
“蠱轍?不可能,他不敢來!”我猶豫了一會自問道:“他還敢來?”
“師傅知道我們皇家宗族對巫蠱之術的詛咒,冬璃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隻是禕弟弟年紀還這般小。”
我臉色隨即一青:“禕兒他?”立刻朝著門外走了幾步,腳下一頓:“不可能,皇室宗家被詛咒一事,時隔千年。再說宗家顯現印記一事,知道的人屈指可數,他冬璃怎麼會知道?顏君你竟然敢騙我。”
顏君臉上一僵,隨即立刻恢複如常接著說:“這種事情我何須騙你?”
我繼續不信的說:“我三天前才見過禕兒。”
“師傅也說了是三天前。”他朝著門外走了幾步:“師傅不信?不如親自去問四叔,就怕四叔不會如實向告,不過好在徒兒知道禕弟弟被送往了直沽。”
我反身朝著門外走去,瀟顏君瞧了一眼床上的瀟祈,隻見瀟祈耳旁的棉布早就掉了出來,隻是可惜瀟顏君不知情,而我卻未看到。
人心叵測,誰能猜透?初心不變的始終隻有他一個,這究竟是福還是禍?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