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你雖是王爵,可日夜居住皇宮也難免遭外界言語。”瀟勻念抬頭看了我一眼:“至於夫人,她醫術精湛,父親留她下來照看便是。”
是,他們終於撕破了一道口子,我成了瀟勻念控製瀟然唯一的把柄。
瀟勻念走後忽然之間萬籟俱寂,見瀟然盤著腿坐在地麵上皺起了眉頭,我走上前將他抱緊:“無論如何,我都會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他低下頭抓緊了我的手:“你知不知道,我最擔心的就是你,還有禕兒。”他沉默了些許,歎出一口氣,輕聲道:“孤注一擲或是千古流傳,或是亂臣賊子。”
我不解的問:“孤注一擲?”
“賭哥哥會醒。”
我抓緊了他的手臂:“你想要做什麼?”
“奪權。”
我上前勸說道:“可是然,你就沒有想過他如何也是未來的君主,你就不怕?”
他伸過來一隻手:“我知道九死一生,不得善終,到那時?胭兒,你還願意陪在我身邊嗎?”
我鼻子一酸,抱住了他的腰:“願意,我願意。”
他並沒有忤逆了瀟勻念的意思,於是將駐守後宮的侍衛撤離到了前廷,隻留了暗影駐守著上陽宮。
所以鬥爭也從上陽宮蔓延到了前廷,兵變對瀟勻念而言勝算並不大,所以瀟勻念為了鞏固自己的實力,從禮部親自挑選出了十幾個小官分置各部任重要官職,卻被瀟然全部擱置,不僅如此他著手開始清理六部的官員,為此他們的矛盾日益尖銳。
朝堂上日日為登基紛爭不斷,隻是因為瀟然遲遲不肯點頭,萬般無奈之下,他下令期年不聽朝。
爭論得到了緩解,可是朝中矛盾日益劇增。
夜深人靜,一鳴忽然輕輕的推開了門,帶來了一個身穿布衣草鞋,身披黑色麻衣,頭戴鬥笠的人走進了上陽宮主殿。
一鳴輕聲喚了一句:“夫人,王爺請來的。”
我揉了揉眼睛,每每看見惜字如金的一鳴,我都是會想起死去的無花。
我看向了他身後的男子頭上戴著的鬥笠壓得很低,根本看不清模樣。我點了點頭,隨即起身,再看男子時,他已經走到了我的眼前,我頓時心裏提防了一下,因為他走路輕巧無聲。
眼前的男子緩緩的摘下鬥笠,見一額闊頂平,手過膝,卻慈眉善目,仙風道骨的白胡子老人隨即彎腰,單手立在胸口前:“阿彌陀佛。”
我立刻回禮:“阿彌陀佛。”
他明明就站在我眼前,我為什麼感覺記不住他具體的模樣?
一鳴道:“他這是北寺的方丈,圓空大師。”他伸出手意識道:“請夫人隨屬下先出去。”
我關上房門之前,透過門縫隻瞟紅色的蠟燭圍著瀟祈的床整整齊齊的圍了一圈,見方丈席地而坐,蠟燭一瞬之間全部自燃了起來。
咚的一聲,我關上了房門問到:“招魂嗎?”
一鳴搖了搖頭答道:“不知。”
就這般方丈與瀟祈在屋內整整呆了三天兩夜未出門,也不見任何人進去。
而另一方:瀟勻念與瀟然之間越演越烈,因為瀟然不聽朝,隨即強行的控製了整個朝廷,多數消息已然被他卡在手中,全然到不了瀟勻念的耳裏。
瀟然若有心,真是想謀反,做了皇帝,這成王敗寇,所有曆史都是由勝利的一方書寫而成。隻可惜他沒有這個心思,如今反倒是背上了罵名。
身為儲君的瀟勻念怎麼可能容忍得了這件事,外界如何猜測,可他是清楚的知道瀟然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