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一個極其惱火的發現,從墓主人的精心布置以及羊脂玉的盒子來看,匣子裏的物件必定是價值連城,其貴重甚至超過了具有特殊含義的暗金螭龍紋麵具。
可它好死不死的卻是一把鑰匙,這便讓人很尷尬。
鑰匙重要不重要?重要!可那是指站在封閉的門前或者箱子前的時候。
如今憑白無故得了一把鑰匙,哪怕它是由罕見隕石打造,可又有何用?
王魚和老鯨麵麵相覷,均感到無力,這他娘的插哪兒去?!
“會不會棺槨裏還有夾層?”老鯨不死心的問道。
王魚搖了搖頭道:“可能性不大,依我看,那墓主人恐怕也是隻得了一把鑰匙而已,他或許明白此物的用處,因此才大費周折的藏了起來,但他絕對沒有用這把鑰匙打開過東西,否則棺槨裏放的就不會隻是鑰匙了。”
老鯨歎息著點點頭,接著倆人又紛亂著思緒扯了些可能性,最後要不被推翻要不就是無法證實。
不管如何,關於玉匣裏的鑰匙,他們現在似乎隻能暫時沒了念想。
老鯨猶覺不忿,哪怕直到二人坐上了開往河北滄州的火車後,他依舊躺在對麵的臥鋪上嘀咕著什麼,時不時的還長籲短歎,一副懊惱神情。
王魚其實倒是還好,明白不能所有便宜都讓他們哥倆抄著,有時候運氣太好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月盈自滿,滿則必虧的道理他還是懂得的。
有得意有失落,這才是人生,否則不就成了劣質網文裏虎軀一震天下降服的男主角了麼?!
車窗外兩旁的樹木田野飛速的向後掠去,滿眼盡是寒冬季節的荒蕪和肅冷。
暗金螭龍紋麵具和玉匣被王魚穩妥的留在了家中隱秘的地方,坐火車過安檢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則是我還留了個心眼,吳老頭托我交付給吳家的絲織錦兜裏是什麼,他和老鯨認為尊重死者先輩,因此並不打算偷窺,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以誠待人不等於以傻待人,二人欽佩吳老頭欽佩的是他做事的果敢,而非一些莫須有的人格品質。
再者說,吳老頭是吳老頭,吳家是吳家,雖然都沾了個吳字,又怎能混為一談,萬一錦兜裏涉及暗金麵具,對方見財起意,他們還能把吳老頭骨灰撒了出氣不成?
老鯨哼唧了一陣,見臥鋪車廂裏沒其他人,似是又記起了什麼,忙側身對王魚道:“哎!我說魚爺,你可有些不地道!”
王魚愣了愣,不明所以,直拿疑惑的眼睛看著他。
“關於你爺爺的事,你小子不是說有機會讓我漲漲見識麼?我不提你就裝聾作啞是吧,正好,火車上閑悶,又沒有外人,你可不能再糊弄我,一五一十的都給老子講清楚咯!”
老鯨對爺爺的往事,一直以來都保持了極大的好奇心,這點王魚是知道的,不過他以往自覺說之無用,除了平添奢想之外也無甚好處,因此一直推諉。
隻是此時節便不同了,他二人說誤打誤撞也好,命裏該著也罷,總之也算下了地的土夫子,因此關於自家爺爺的那些往事,便說之也無妨,興許還能有所領悟。
因此,王魚笑了笑,對老鯨道:“說起我爺爺的一生,可謂波瀾壯闊詭譎離奇,不過這並非三言兩語就能敘述了的,你真想聽?那可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