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師兄?”
看到吳家老婆婆如此說,王魚便明白過來了。
她稱呼爺爺為師兄,從年齡上看,這老婆婆的身份也是呼之欲出。
十有八九是鐵鉤子的女兒,王魚甚至猜測還是私生子,因為湘西之行的時候,鐵鉤子明明說的很清楚,整個關外張氏一門就隻剩下他一人。
也對!那時候的鐵鉤子已經年近五十,有一兩個後代子孫也是很正常的。
“你爺爺當真是王野王師兄?”老婆婆再一次問道。
王魚不敢怠慢,畢竟這是奶奶輩的人,連忙一躬身,道:“小子王魚,是爺爺的獨孫,見過老太太。”
老婆婆聞言點點頭,歎息著道:“想不到竟會這麼巧,我曾經找過你爺爺,卻始終不得音信,沒想到黃土都埋到了脖子,因老二之殤又能見到他的後人。張王兩家,的確是有緣!”
王魚心道爺爺自湘西之後,便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四處遊曆,莫說是你,就是自個那沒什麼印象的老爹幾年也見不著他一次。
直到後來,王魚老爹南方一行不複還後,自個爺爺才算安定下來,隱居到了鄉下,專心撫育王魚。
“我父親一生統共就收過兩個徒弟,你爺爺算一個,另一個則叫紀傳法,嗬嗬,我活了九十多歲,這兩個師兄竟是一麵未見......”
老婆婆的聲音裏夾雜了一股我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可能多少也有些心結,不過那不是王魚這個身份輩分的人能夠勸慰的。
“老太太,據我所知,師祖的大弟子應該是李傳法!”
王魚輕輕糾正一句後,又在心中腹誹,心道老婆婆倒是挺謹慎,還玩故意試探這一招。
老婆婆則“哦”了一聲,輕描淡寫的道年齡大了,一些人一些事記的就不那麼清楚了。
“既然是一家人,那麼就進來說話吧。”老婆婆一拄龍頭拐棍,轉身進屋。
此時,吳素再看王魚老鯨的眼神就好上不少,她收起臉上的悲傷神情和寒意,換上一副恬淡樣子,一擺手,對我示意道:“王師兄,請!”說著,就當先向堂屋行去。
聽著這麼古樸的稱謂,看著這麼幹淨安靜的女子,再加上身處這麼古香古色的院落裏,王魚忽然生出了一股穿越到古代的荒謬感覺,不過隨著老鯨在背後捅了他一下,王魚才回過神來,連忙跟了上去。
這次待遇顯然比剛才好了許多,至少一進屋子,老婆婆就用拐棍指點二人坐下。
“王師兄他......”老婆婆沉吟著點了個開頭。
王魚忙道:“爺爺已經在六年前去世了。”
聽了這消息,老婆婆本就蒼老的容顏再度黯淡幾分,喪子之痛還在心頭,又聞不曾謀麵的故人早逝,或許也勾起了她心中的悲涼。
不過這老婦人顯然不是等閑人物,稍緩了緩,便又道:“那墓裏的物件,你們不想說,老身也不勉強,隻當我那老二該有此災便是。”
老婆婆這話一出口,王魚就有些坐不住,上首坐著的可是自己爺爺的師妹,那是奶奶一輩的人物,而且鐵鉤子何等人物,他的後人自然也差不到哪裏去,能讓她用言語擠兌一個後生晚輩,可見那墓裏的東西對吳家來說是具有特殊意義的。
隻是這並非王魚一個人的事情,後麵還有老鯨呢,不和他商量,王魚也不好隨便就全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