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瞬即逝,破曉的光,猶如一把利劍,將無盡的夜,狠狠撕開一條口子,天,總算是亮了。
流放地,一個深邃不見底的石洞內,傳來了整齊有序的踏腳聲,將清晨的寧靜,踩得稀碎。
一行行精瘦的漢子,順著洞口,緩緩的走出,他們以幹木為盔,以鐵皮為盾,以削尖的鋼棍為矛,他們並不壯實,裝備簡陋,在聖國的精良的騎士團麵前,可以說是不堪一擊,但,他們的眼中,卻是閃爍著堅定的火焰,他們的臉上,寫滿了一往無前,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義無反顧,他們,自從踏出陰暗潮濕的地下,再看見著朝陽,就,沒打算再回去...
隊伍,宛如長龍一般,向出湧著,連綿不斷,太陽,漸漸西斜,高掛於當空,漢子,漸漸盡了,緊跟在隊尾的,是老弱病殘,他們,手無寸鐵,有的甚至連走路都有些困難,毫無疑問,在血與火所交織的無情戰場上,他們,隻能淪為炮灰,這點,對於這些混跡數十年的老油條來說,心知肚明...
但,他們,卻是在笑著,沒有半點心機,沒有半點不願,竭盡全力的睜開那萎縮成一條縫的眼睛,直視著那烈日當空,明明陽光刺目。
當最後一位老人拄著拐杖慢慢挪出,這隊伍,總算是盡了,人口繁密的地下,此刻,隻剩下婦孺。
“大人,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翀回緊跟在非墨身後走出了石洞。
“直接往聖城那邊進軍。”
“可是我們體內的咒還沒有消失,直接進攻的話,一定會全軍覆沒的。”一個幹練的中年男子沉聲說道,他便是洪毅的首領。
“隻管去就行,到了那裏,咒,自然會消失。”
“一切,早就注定了。”非墨有些哀傷似的補充了一句。
身後的三人完全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一臉的懵逼。
還不等三人發問,非墨率先說道。
“我還有些事情要去做,你們先走,到了之後不必顧忌咒的事,直接開打就行。”說完,非墨便驟然蒸發,化作數片綠葉,零零散散的,飄落到了地上。
三人,久久不語。
“怎麼辦?”看著不斷變小的隊尾,夜狼的頭領焦急地問道。
“還能怎麼辦,照著他說的做。”中年男子皺著眉回應道。
“可是我們...”
“你還想繼續苟且嗎?”
“......”夜狼首領沉默了。
“走吧!”翀回向前走了兩步,衝二人招了招手。
隨即,泥土飛濺,三人,朝著隊伍,急追而去。
......
“你們有什麼線索嗎?皇宮這邊我背著師姐悄悄地把比較可疑的地方都找了個遍,毛都沒有。”李千殤百無聊賴的躺在自己的大床上。
“我們也沒有。”二女無奈的攤了攤手。
“不過,基本上已經可以排除戰神廟了。”莫泣補充道。
“那裏的人流量太大,如果從那裏來回取血石,怕是早就被發現了。”
“那接下來就要把注意力全部放在皇宮了...唉...真希望他們能晚一點進軍...”某人的語調漸漸降低,話裏,五味雜陳。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聲音,絕對不是仆人的那種鞋所能發出的,反倒像是,騎士的戰靴。
李千殤麵色一變,他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你們先呆在這,我出去看看。”
隨即,一個鹹魚打挺,衝出門去,正巧,迎麵碰上了那個全副武裝的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