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答他,他又接著說,“你不害怕嗎?”像是在故意嚇我一樣,於是我趕緊說“季幽蘭”。
他嘴角微微一挑,對這個回答很滿意的樣子。“很好聽的名字,我叫本雅矢裏。”他說。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心裏還是很害怕,他站起來,在帳篷裏踱著步子,又轉了回了,硬拉起我往帳篷外走去。
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由於膽怯,也沒有反抗,心跳的很快。
他讓守衛牽來了一匹馬,帶著我上了馬,不知要帶我去哪裏,馬跑了一會兒就停了下來。
那是一片小綠洲,長著茂盛的低矮灌木和水草,還有一條小河,水很清涼,半圓的月亮正掛在天上。
我看著這些從沒有見過的景色,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氣,他說:“這裏的景色比你們那裏怎麼樣?”
我看著這條小河帶來的生機,隻說道:“很美。”我不想說太多的話,或許心存一種忌憚,對他。
他深深吸了一口空氣,幽幽的歎息:“在這裏我才能放鬆那麼一小會兒。”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在我聽來有些無奈的氣息。
他沒有跟我說話,隻是坐在草地上,時而看看月亮,時而看看遠方,似乎有著很沉重的心事,我忍不住,問:“你有心事?”
“每個人都有心事,”他又歎息一聲,“我的心事隻是比較折磨人而已。”
他拉我坐在一片草叢上,沒有再提,轉而對我說:“我們這裏有一個習俗,當男孩喜歡一個女孩子時,如果女孩願意接受他,就會解下自己頭上的一根頭繩,係在男孩的胳膊上,表示願意跟他一起同肩攜手過一輩子。”
我笑了笑,聽了不禁也想說我家鄉的習俗:“在我的家鄉,如果男孩子看上了那家女孩,會找一個媒人去女孩家裏,如果她同意,那麼男孩子才可以帶著彩禮去女孩家提親。”
可是他聽了卻皺眉說:“你們漢人真麻煩!”,我鼓起勇氣反駁他說“那是尊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跟他說這些。
“你為什來這裏?”他問我,我把捉蛇給母親治病的事告訴了他。
他說:“原來是這樣,我明天放你回去。”我聽見了當然很高興,“真的嗎?”
他隻是笑了笑,說:“先回去休息吧。”
我沒想到他竟然會答應放我回去,我以為我不會再回到爹娘身邊了,我真的很開心,在帳篷中,沒多久我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我就去找他,可是他根本不在帳篷裏,我很焦急的等待著,因為沒有他,我根本連帳篷都出不去。
已經到了中午,他還沒有出現,我不得不懷疑他是騙我的,或許他隻是一時興起,心中又傷心又絕望,暗罵自己,怎麼會相信一個韃靼人說的話。
就在這時,帳篷裏突然走進了一個人,起初我以為是本雅矢裏,可是卻是個長著大胡子,粗獷微胖的中年男人,他來到帳篷裏就喊:“大汗,阿魯台有事和您商量!”
他環視了帳篷一周,眼神停在我身上,一看見我就開始色眯眯的笑,我看見即惡心又害怕,就縮在一旁。
他笑眯眯的問我:“美人兒,你是從哪來的?”
我提著膽子說:“關你什麼事!”
“喲,怎麼不關我的事,來,讓本太師好好瞧瞧。”他靠近我,伸手捏著我的下巴,生疼。
他開始對我動手動腳,我嚇得隻知道喊:“救命!”可是,在這裏又有誰會救我呢,在這個種族裏,我就像食物一樣,隨便一個人,都可以吃掉我,要了我的命,或許我的命運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