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嬌柔重重的點了點頭,仍是習慣性的將身子偎向了以蔚。
“那他們為什麼突然退兵?剛剛開始的戰役,根本還看不出孰勝熟負,就急著退兵,磐軍在想什麼呢?”
“有兩種可能。”諸葛開言了,“一是邊續襲擊,將主動權完全的掌控在磐軍一方,隨時的奇襲讓德天的軍隊隨時處於備戰狀態中,以頻繁而短促的戰役來將我方打入極其被動的狀態,將我軍完全的牽製住;二是拖延,剛剛的短兵相接,足已看到我軍的狀態,先前的雀杏之計並未讓我軍潰散不堪,攻城會折耗太多的兵力,隻要探得我軍的虛實,不能一舉攻破參合原,那麼就用拖的,因為,我們不管怎樣,已經被他們的雀杏失了糧草,他們的攻擊,能達到拖延對後方火勢的搶救,目的已經達到了。”
諸葛的一番剖析,在場的所有的將士都恍然大悟,然而同時也陷入了愁緒當中,眼前,後方糧草的確被磐的一計幾近全部銷毀,百萬的守兵,在這一夜之後,將變成德天最大的困擾,守住參合原,在食糧上,得另尋援助。
“稟將軍,火已撲滅。”天明之時,終於有士兵來報。“搶救下來的糧草經過統計,隻剩下一萬石,按先前的消耗進度,僅能供全軍吃食一天。”
一天!
“昨晚上已向京中發出了緊急糧援的請求,可是再快速的的救援要至少要半個月以上,一天的食糧分成十五天吃,若是沒有戰事,也難以維持,但是要士兵們餓著肚子上戰場,一百萬的士兵形同虛設。”司玉林來來回回踱了好幾回了,眼前的困窘,讓人心急如焚。
“時值冬季,收割不久,這參合原的百姓應該屯糧頗豐吧,征用吧。”叮提議著。
展略薦聞言,大搖其首,“叮將軍有所不知,參合原雖比起缺水的洚原來,地質較宜作物生長,卻也是蠻荒之地,作物一年一熟,早在夏末便已收割完畢,現在估計各家略有餘糧,但是再過兩月,糧食也會消耗完畢,參合原一帶的百姓通常會有五個月的青黃不結,春後他們多數以野菜與樹葉為食,我們有百萬的戰將,恐怕集參合原百姓全部的食糧,也頂多維持個把月,這還不包括百姓們自己的吃食在內,也就是說,隻要我們一征用,且不說能不能夠征集那足夠的食糧,就算征到了,參合原的百姓的情況會困苦不堪,若是強征的話……。”
以蔚搖了搖頭,不能強征,若是強片讓百姓對德天軍團失了向心力,外敵一擾,內有怨載,這戰役還未開打,便必定敗得一塌糊塗。民心不可失!
“那我們要怎麼辦?去搶劫磐軍的食糧嗎?”叮煩躁的往木椅重重一坐,泄氣的將旁邊的一把椅子踹飛了。
“別自亂陣腳了,當上了將軍,脾氣也大了是不是?”花嬌柔隨時的對叮進行挑釁。
叮冷冷的掃了花嬌柔一眼,站起了身子,橫橫的走到了花嬌柔麵前,對她進行著怒瞪。花嬌柔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幾秒鍾的互瞪之後,叮繞過了她,將不遠處自己踹飛的椅子拾了起來,擺歸原處。
“棄城!”
“啊?”椅子剛落地,叮便驚詫的手一抖,椅子又被他的手一帶,倒落在地,發出“碰”的響聲來。
“什麼?”其他的眾人都從凝思中回過了神來,全都望向了發出聲音的以蔚。
“你說什麼?”司玉林不相信的向以蔚發問映證自己是否聽錯。
“我說棄城。”以蔚堅定的說道。
諸葛未作言語,以蔚所講的,和他所想的,如出一撤。
“憑什麼啊?不就是沒了糧食,我們想辦法在就近的幾個城鎮收集啊,派出一支分隊,每天收集一些,總會熬過去的,對果棄城,別的城市比起參合原來城牆會更堅固嗎?食糧會更充足嗎?”叮不讚同。
“據《君儀城下》的手劄記載,五種情形,應當棄城:一是壯大寡小弱眾;二是城大而人少;三是糧寡而人眾;四是蓄貨積於外;五是豪強不用命。現在我是糧寡而人眾,極易導致敗兵,以退為守,乃形勢所需。”以蔚一捶案桌,斬釘截鐵道:“必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