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明明是差不多兵力的部隊,卻縮在城中不敢出戰,你們知道自己的實力,比起我磐國大軍來,你們的抵抗,隻能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你們那些主將,縮在殼裏團團轉了吧,德天沒人了,讓女人出來送死,遲早要完蛋了……。”
叮上了城樓,俯視著城樓下正在叫囂著的磐軍,麵色鐵青。
浴凰跟在叮的身後,嘴角噙了一抹笑,拍了拍叮的肩,示意他讓開,叮側開了身子,浴凰飛快的引箭上弓,在滿弓放弦之際,彈性極好的箭弦回彈發出了淳和的顫音,離弦之箭衝著城下正在叫罵的小將飛射了出去,原本有著長盾護身的小將笑容還最大化的顯現在臉上,那支精準的長箭便紮入了他的雙眉之間,破顱而出。
從馬上轟然倒下,那小將身後的磐軍突然都收起了諷笑,錯愕的望向了城樓之上,城樓上原本安靜至極的德天兵此刻全部都自主的歡呼了起來,那張臭嘴的閉上,讓城樓上的人大快軍心,僅一箭,就大煞了磐軍的威風。
副將一揮劍,磐軍全數的前衝,開始向參合原發起了強攻,城樓上本來因為折殺了對方將領而興奮的德天兵,馬上轉入了戒備狀態,弓弩陣全部就位,馬麵牆後萬箭齊發,先前的按兵不動,是稟承將軍下達的命令,敵不動我不動,但是沒道理敵人強攻開始,他們還不作行動,將先前的怨氣暴發出來,從磐軍的強攻開始,箭雨就一直未停過,城下的喊殺聲與打在打在盾牌上叮叮咚咚的聲響,兵跑馬奔卷起的黃土,攻城規模雖不大,氣勢卻不小,城上幾倍於攻城兵的兵力,是德天方考慮到士兵們的體力均衡,現在的德天方,能不與磐進行強攻,則盡力的避之,避不開,就想辦法保留著士兵的體力,隻要城不破,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這場小戰役也耗了半天的時光,磐軍無法將德天軍引出城外來鏖戰,也盡可能的對德天軍團進行騷擾,他們沒想過短時間攻城,因為他們確信,參合原遲早會被攻陷,他們比起德天來,有更多更充足的時間。
磐軍估計是打累了,終於又撤了回去,城樓上的士兵們也疲憊的癱坐在地,叮輕籲了一口氣,這樣的打法,真的是太被動了,可是目前他們卻無法擺脫眼前的被動情形,幾位將領都在苦思對策,可是,想出來又怎樣,不管以蔚與諸葛如何製止壓製,他的心底,已蒙上了陰影了,其他的人心底應該也會如此,就連以蔚與諸葛的心底,恐怕也如此吧。主將層中,已經暗藏了互相猜忌的因素,他無時不刻在對其他人進行著觀察試探,有的時候,自己做了些什麼,為什麼這樣做,自己都在糊塗,而這樣的心態讓他也惱怒之極,就比如現在,看著浴凰離去的背景,他仍是揣測,就算浴凰剛剛毫不遲疑的射殺了敵國的小將,他還是在懷疑,為什麼他會那麼做,是不是為了刻意的避嫌,因為,叮總覺得,浴凰的行為太過刻意了,似乎在急著澄清自己的立場般……。
一天三次的攻擊,半夜時分,參合原的戰鼓再度擂起,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德天士兵將腰帶緊了緊恨恨的又往城樓上跑了去,在烽火大起的城樓,進行著第三度對敵軍的打擊。
直到天明,第三次的攻擊才偃旗息鼓,城樓上進行著守衛的士兵已經疲憊不堪,換上了一批新的守衛,堅守一夜的士兵回到營房便倒頭大睡,有的時候又餓又累,睡眠比起吃食來,能起到更好的效果,但是卻也是他們唯一能享受到的。
一部分士兵對戰場進行著清理,將死去的士兵進行土埋,回收一些兵器箭支,偶爾會發現未斷氣的磐軍,便解氣的再補上一刀,護城河經過磐的多次填實,水已漲至離城腳一米處,水流在堵截處形成了一個兩米多高的落差,士兵們沒有太多的力氣去清理河內的沙包,極餓的士兵,甚至開玩笑的提議,這死在戰場上的敵軍士兵是不是可以拿回去烹煮了做吃食。忙著清理的士兵聞言都笑了起來,但笑是這樣笑,可是笑過後,這樣的言論讓所有的人都不寒而栗,這樣的提議,不一定就是一個自找樂子的笑話,再餓幾天,這埋進泥土的屍體,說不定他們也會挖出來再吞食,如果,真到了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