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流蘇沒有回答,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樣的眼神有刺探又有玩味。身為酈都城主的她,人如其名。有著無懈可擊的世貴氣質。卻生得一副讓人避目的麵容。偏偏還叫人無法來評論她到底是美是醜。肌膚白皙,彈指可破,五官更是精致的不像話。分別單立來看都是完美無瑕的。這些精雕細致的美麗,拚湊在一起卻是慘目人睹。乍看上去跟錯了位一般,別扭的很。然而她卻對這些女人本該在乎的,視而不見。仿佛這都跟她不相幹一樣的無視。別說世人不懂,就連心心帶大她的聞人季堇也是百般不解。她聞人流蘇更不曾避世,袒露於人。這些看在司空梓眼中卻有了不一樣的見解,隻是他並不想道明。
“啪!”的一聲,杯碎。司空梓單手扶住石桌一角,額頭開始冒出細汗,臉也隨之蒼白也來。他另一隻手握成拳忍隱著。
聞人流蘇見狀,眼底竟是揶揄。“先顧著自己吧。既然你是真的不在乎,那麼這次你便不要插手了。”說罷起身離開,靜靜地亭院裏就隻留下司空梓一個人。還是不行麼?司空世曲,你是禁固不了我的。誰都不行。他緩慢的回到聞人流蘇安排的廂間,在枕間找到一隻鐲子。青黑色,入膚冰涼,光澤亦是逸人。一看就知是稀有之物。此刻卻被他拿在手上,司空世曲墜涯的那刻,這隻鐲子從手腕上滑了下來,他以為從此封印就不存在了。看來是他低估了那老頭兒。黑鐲被他拿在手上就像鏡子一樣,把他那張蒼弱的臉顯露無遺。他很是不喜歡,隨之將它往手腕上一套。喃喃自語道:“你回來是麼……你是真的回來了?”
“哥哥,師父給的,接著戴好了。”一聲清亮的嗓子,再配上她那張清秀爽目的麵孔。雖說不上是絕色,卻也是亭亭玉立。影度回廊,仙袂乍飄兮,嫣然含笑,容華若仙。至少在少年眼中她是這樣的。他寵愛地接過女孩拋過來的東西,問也沒問就套在了手腕上。
“小印,師父今日都傳授了你些什麼?”少年伸手撫過女孩頭頂,為她摘下粘在發間的葉枝。
“他還能授小印什麼,無非是天天叫小印背心法。腦子塞得緊哎!哪有這樣做師父的嘛,光心法打坐的,就沒一招半式。哥哥,你說師父莫不是故意的吧。”
“怎麼會?”少年笑道。
女孩撇了撇紅唇,很不甘心地說:“哪像哥哥醫術學得這樣了得。”然後很沒禮態地向天翻了一記白眼,抬手晃了晃手中同款式的鐲子。顏色青而偏綠,而少年腕上的卻是青而偏黑。“師父也不知從哪裏得來這樣好看的鐲子,我看著歡喜就討要了。也沒見他有錢的樣子,莫不是打哪偷來的吧。”
“你喔,得了便宜還賣乖!”少年伸出手在女孩鼻子上輕輕一點,女孩也不閃順式往他懷裏一靠。衝他泛泛眼,“隻是套上去了,就取不下來了呢。哥哥,小印剛才故意沒跟你說的。”女孩伸出手露出腕上的綠鐲,然後拉起少年的手,比在一起。“這樣也不錯啊,好看!嗬嗬!”
少年沒說話,隻是換了個姿勢任懷中的人兒舒服靠著。
“哥哥?”
“嗯?”
“哥哥,你是在哪裏被師父撿到的啊?”
“這個得問師父了,哥哥也不知道呢。”少年溫和地說。
“哦。”
……
畫麵轉跳。
“司空世曲,你憑什麼禁固我?這就是你的計量嗎?”少年雙眼血紅,滿臉的激憤。“你除了利用不相幹的人,還會什麼?”
“梓兒。”
“不要這樣叫我!”少年狠狠地吼道,麵部開始扭曲,全身冰冷幾乎站不住。
“孽畜!你本不應來到這世間,怪隻怪老夫一念之差。將你帶了回來,授以醫術望你心存慈念,唉……是老夫錯了。”蒙朧間隱約見一老者,白衣鶴發。立於霧色之間念念有詞。
“是嗎,那我是該感謝你了。我何錯之有?司空世曲你別以為小小的,一隻破鐲子就真能禁固的了我!”少年話到憤起,若不是全身封印的力量,怕是要惹出什麼禍端來。
“為師問你,山下一壯士來求醫何故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