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侍在她身後的吉祥聞言忙問道,“二小姐,什麼不好?”
慕容昕羽於是指手畫腳,如此這般地跟吉祥說了一遍。
豈料吉祥聽後卻隻淡淡一笑,從容說道,“原來是這事啊,二小姐盡管放寬心吧。小溪村的那位管家早已安排周全了。她現在已經不在小溪村了,安全得很,河陽王府的人絕對找她不到的。”
“這樣啊。”慕容昕羽心頭大石頓時落地,甩著雙手在小廳中來回走著。卻見發財衝了進來,高聲喊道,“二小姐,大夫請來了,我該帶他去哪兒?”
慕容昕羽也不說話,將嘴角往如意房間的方向努了努。發財懵然不知所以。吉祥隻得如此這般直白告訴了他。發財恍然大悟,急急忙忙,又衝了出去。
“哎,這個發財,枉自跟了我這麼久。頭腦卻還是這般不開竅,真是氣死我了。”慕容昕羽用恨鐵不成鋼的口吻說。卻聽外麵又有人喊道,“吉祥,吉祥,二小姐怎麼不在她房間啊?我是招福,王爵說二小姐受刑昏迷,讓我來照顧她。”
吉祥忙迎到門口,向外探頭道,“二小姐在這裏,她沒什麼大礙,你快進來吧,快進來來吧。”
招福進得門來,見到甩手遊走的慕容昕羽,顯然吃了一驚,說道,“啊?二小姐,你什麼事也沒有啊?怎麼王爵說你已經昏迷了?”
“誰說我沒事啊?我明明昏迷。剛剛醒來好不好?”慕容昕羽突然齜牙咧嘴,扶住身邊的椅子,呻吟道,“哎呦喂,哎呦喂,我一身酸痛呐。招福,你趕緊扶我回房休息。要不我可又要昏倒了。”
招福還以為她當真要緊趕忙將二小姐扶住。
慕容昕羽卻對吉祥使了個眼色,意思要讓他到如意房裏去幫忙,看看他的情況怎樣。吉祥領會的,悄悄的趕了過去。
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招福方才將二小姐架到了床上。雖然家丁們手下留情,她身上仍不免被木板打得淤青一片,觸碰之下,倒也頗為疼痛。
招福年紀幼小,見到這番陣勢,不免驚叫起來,連忙準備了熱水毛巾,來給她燙敷按摩,舒膚活血。
慕容家的二小姐不過是一點輕微的皮肉傷,但是家奴如意就沒有她這般幸運了。那些碗口粗細的棍棒,每一計都打到了實處。傷勢之重,連王府的大夫都不禁嘖嘖搖頭。
好在他年紀輕輕,生命力旺盛,恢複起來也是相當具有起色。內服外敷,湯藥齊下,數日之後,倒也能夠下地走動了。
慕容昕羽靜處小院養傷,除了招福,一個本院之外的人都不見。這一連八九天過去之後,方才對外宣稱傷已養好,可以自由行動了。
在此期間,淮南王曾經前來探望過一回,但是吃了一個閉門羹。這位王爵對此一直心中耿耿。這次聽說二女兒傷勢大好,立刻又前來探訪。
這回二小姐無計回避,隻得硬著頭皮和母親相見。二人對坐,一時隻感無話可說。靜坐半晌,淮南王淡淡一笑,離席而去,臨走之前,用她一貫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語氣說道,“從今往後,本爵不再管你,你好自為之。但千萬不要給我淮陽王府惹半點麻煩,否則……”
後麵的話自動省略,然後這位王爵帶著一臉雲淡風輕的表情一路走出門去。
有了淮南王的這一句話,雖然二小姐不知道究竟是她對培訓自己成材徹底死心了呢,還是發現了什麼因此轉換策略,但不管怎麼樣,她慕容昕羽從此以後,獲得了想必從前而言,最大的自由。她不必再去學館聽大儒滕波女士長篇累牘的宏論,不必再挖空心思千方百計隻為偷偷溜出王府。
在管家的幫助下,她找到了小溪村的季芹,利用身份之便,將她聘任為自己的私人教師。其實完全隻是個名分而已,她很少當真正兒八經地讓這名老師講書授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