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們慌忙告饒道,“不敢。”
一起過來請二小姐移尊過去,接受刑罰。慕容昕羽一眼看去,隻見對主子用刑的刑具,和奴仆所用的刑具卻不一樣。並非是碗口粗細的棍棒而是一種前端寬及十指的紅木木板。
二小姐看到那木板的寬度厚度,心下暗暗合計,這玩意兒打在身上的話,應該不會很疼。我且乖一點,主動討罰,免得再讓母親生氣。
慕容昕羽既然想討母親歡心,就主動走到那充當刑台的條凳前,一邊趴下一邊說道,“來吧,你們盡量快點,別磨磨蹭蹭浪費時間。”
慕容承宣聽她那輕鬆的口氣,儼然一副慷慨麵對、等閑視之的壯士心理,心下不禁微微讚許,嗯,倒也有些我慕容承宣的硬朗風格。
刑徒既已做好了準備,負責執行刑罰的家丁們同時將目光看向王爵,隻等她一聲令下,即刻動手。
慕容承宣點了點頭,家丁們立即舉起木板,抽打下去。
因為慕容昕羽身份特殊,家丁們手底下都自掌握了分寸,看似高高揚起,其實卻隻是虛張聲勢,等落到二小姐的身上時,卻已經沒有了幾分勁道。
饒是如此,幾板下來,慕容家的二小姐依然覺得難以承受。在木板此起彼落的劈啪聲響裏,發出驚天動地,慘絕人寰的號叫。
二女兒剛發出第一聲慘叫時,慕容承宣尚嚇了一跳,以為哪個家丁不知輕重,用力過猛,真把女兒打傷了。連忙留心觀察,卻見一連十幾二十板下來,雖則聲響驚人,劈裏啪啦,但卻連她二小姐那薄薄的外衣都沒有磨破哪怕一絲一毫。
敢情這些聲勢震天的號叫居然完全是假裝出來的了!一股怒焰又自淮南王心頭燒起,喝令眾家奴道,“打!用力點,使勁打,這等不成器的貨,早打死早完事!”
二小姐剛剛因為表現硬朗,自發配合在淮南王心目中所加的分此刻完全被抹煞,相反增加了負數。
雖然家丁們不敢把王爵的氣話當真,可手上也不禁都增加了一些力道。二小姐這下就更受不了了,聲聲哀吟,句句哭號,直如杜鵑泣血,幾令聞著傷心,見者落淚。
隻有淮南王是個例外。對於這個不成器的女兒,她心中氣怒交加,恨恨不已,一味喝道,“打!用力地打!再用力點,打死無罪!”
杖刑的聲響於是更大了,而慕容昕羽的慘嚎也變得更加淒厲,一聲聲傳入淮南王耳中,直讓她心煩氣躁,當下下令道,“把這丟人現眼的慫貨的嘴給我堵上!”
一直待在旁邊相機而動的管家這時正要領命行動,卻聽到那搶天呼地的喊叫聲忽然消失了。廳堂中所有的人正在暗暗奇怪,紛紛茫然相看。
淮南王也很意外地問道,“怎麼回事?”
隻見赫連望北上前半步,立即轉身回稟道,“王爵,二小姐口吐白沫,瞳仁渙散,已經暈死過去,請王爵定奪!”
“什麼?”淮南王快步走將過來,將二女兒那張臉調過來看了看,情知是她假裝,卻隻冷冷一笑,也並不點破,說道,“既然暈了,再責打下去卻也無益於事,今日暫且如此,且待他日再做理會!”
吩咐完這話,帶領一幹家丁,收拾刑具等物,徑自出廳而去。
赫連望北看著地上的如意和慕容昕羽,本想留下來幫忙照料,卻擋不住淮南王眼神的輕輕一瞥,隻好把頭一低,匆匆跟在後麵,隨他們一同去了。
“要知道裝死有效,我就暈早一點了。”等母親他們去遠了之後,慕容家的二小姐一躍而起。恭喜發財見她方才還奄奄一息,轉眼就又生龍活虎了,又驚又喜,正想好生請教她是怎樣做到的,卻給她的一番自況雷得外焦內嫩,瞬息石化。
慕容昕羽令恭喜將依舊昏迷不醒的如意背回房間,又命發財去喚王府的郎中。看著那如意在恭喜的手上,宛如一片破布,想起他之所以弄成這樣,都是為了小溪村的妻子。由此猛然又記起河陽王府那群惡奴知道她的住處,頓時驚呼道,“哎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