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客氣了。”收起兵符,鄭紗瑜緩緩的說道:“我暫時沒有那個想法,長聖國你做了許久的皇帝,自然知曉很多事情怎麼處理,而我不擅長,治國平家。大家小家,都在你手。如果有天,我又有了那個想法,或是時機合適,我會再次開口。”
如果她再次開口,必定是戰亂紛起之時,不過那不就是她想要看見的局麵。
這個話,鄭紗瑜說了不止一次,情歸無恨定定的看著她,“我既然許了你,你又為何不要?”
“突然發現沒自由。”鄭紗瑜微笑,出爾反爾的事情她做了好幾次了,反正情歸無恨不是外人,他是皇帝和自己是皇帝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
“自由,嗬……”情歸無恨低眉,笑出聲:“原來如此,隨你。瑜兒,邊境傳來消息了,你幾個姐妹已經順利進了北燕,我想應該快到魚龍川了。”
“我也收到消息了,主要我還是防著許美伊,不然早就叫她們大搖大擺的徑直去北燕,”她要了北燕皇子皇女做質子質女,她可不想叫許美伊如法炮製,被人威脅的滋味可不好受,投鼠忌器,很多事情便不能展開手腳。
有鄭煙塵帶隊,她們又簡單易容,加上她派了人暗中保護,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
“難道說,那許美伊還有別的打算?”許美伊能坐上皇位,少不了鄭紗瑜的推波助瀾,情歸無恨不知鄭紗瑜在北燕之時具體做了什麼,就看北燕主動簽訂停戰協議,又同意鄭紗瑜提出要質子的要求,就知曉許美伊是被打怕了。
人心不古,也難保許美伊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算計。
鄭紗瑜依舊是搖頭,她哪裏知道,又不是許美伊肚子裏的蛔蟲,隻說:“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們都是我的姐妹,我自然不想他們落在別人的手中,成為威脅自己的借口。”這也就是為何她不願意用真身出現在魚龍川,就是因為不想叫人猜忌自己和鄭酒酒的關係。
許美伊若是知曉最可靠的王軍和長聖國還是連襟,估計就要坐立不安了。
半晌,情歸無恨點頭,他一向聰明,當然明白鄭紗瑜的意思,“看樣子你們都疼愛那個弟弟。”身在皇家,親情是一種奢侈,他有好些個兄弟,卻從不親。
鄭紗瑜想起酒酒一直男扮女裝,就是因為她,他才露出了真身,更是為了找她一個人孤身到了北燕尋她,不由得莞爾:“是啊,是啊。”雖然他們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親人,可是她占據的是他們姐妹的身體,那麼多年來,一直親密,一直友愛。
“為什麼你不將小弟帶回來,而是留他一人在北燕?他武功又不佳,你怎的也不擔心人?”鄭家幾個姊妹中唯有鄭紗瑜武功算是高的,其餘的基本都不會什麼武功,就連最愛駐守邊疆的鄭煙塵也不會武功。情歸無恨對她們幾人還算是了解,當下問道,他也是很不解鄭紗瑜的行為。
“我把他嫁出去了啊,嫁了人了,我怎能隨意帶走?”鄭紗瑜吧元兒抱起,逗弄著她一邊說道:“都快要生孩子了。她們幾個過去陪著也正好。反正安全是不用擔心的。”聖元吐了個奶泡,鄭紗瑜看的咯咯直笑:“你看,小家夥在吐泡泡。”
“大驚小怪。”情歸無恨嘴裏說著,坐到了鄭紗瑜的身邊,把她攬到懷裏。“不要顧左右而言他,瑜兒,你可知我為你連性子都變了,換做從前,我不管你身邊的人,我隻要你。現在有了元兒,這一切已然不同。”
情歸無恨身上的變化,鄭紗瑜就是想裝作不知也不可能,她最終是點頭:“你能問起酒酒,我很開心,真的,至於從前與你說的要你平家治家,也不是虛言,治國平家治天下,這都是一通萬通之理。家裏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之後還會有很多孩子……”都是她花心造的孽,可是她心裏都喜歡啊,一個也放不下。或許是她給自己找的借口,鄭紗瑜的麵上有些發燒,嘴裏卻是說道:“你這樣,我很歡喜。”
情歸無恨豈會不知道將來會有很多的孩子,無仇有了身孕,班師回朝的時候他都已經知曉了,他嫉妒,吃醋,可是他明白自己已經不能完全的霸占瑜兒了。
真若是按著他從前的做法,瑜兒再從清涼山上跳一次,隻怕是他會真真的失去她。經曆了找不到瑜兒的那段時日,他已經完全經受不起失去她的痛楚。
那些事情,他的那些做法,是萬萬不會再次重現,哪怕是他再所不甘。
所有的祈願在心底,都化為最終的祈求,就是不要再失去她。
“歡喜就好。”手臂大力的摟緊了她,懷中是他最心愛的女子,抱著他與她的愛女,就是他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