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淚水沿著嘴角滴落在燕水青身體上之時,竟然不再下滑,而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入遊走於體表的圖騰中,隨著淚水的不斷融入,原來火熱的圖騰竟然開始慢慢冷卻起來。柱香的時間左右,整個圖騰變得清冷無比,正是這一份清涼,將逞半瘋狂狀態的燕水青從絕望中拉了回來。
“非山心,你絕對不是非山心!”漸漸清醒的燕水青,突然若有所思地大喝一聲,“天底之下,隻有幾個人知道我的真名,你到底是誰?”
非山心詭異一笑,“我有說過我是非山心嗎?隻是你認為我是非山心而已,不是嗎?至於我是誰,這重要嗎?如果我說我是燕夢呢?你相信嗎?隻可惜啊,可惜隻差一步,我便可以成功!”說完,略帶可惜地看著眼前已經煥然一新的燕水青。
其實不用非山心解釋,燕水青已經發現了發生在他身體之上的異樣。原本普通的衣物不知道是被高溫燃為灰燼,還是藏於如今的衣物之下。頭上一頂火紅金絲精織而成的戰盔,戰盔頂端逞烈火燃燒之狀;身披一套密不透風的火紅戰甲,戰甲上麵密密麻麻繪滿了不知名的圖騰,戰甲材質極輕,穿在身上仿如無物般輕柔;腳踏一雙火紅的平底戰靴,同樣柔軟舒適;雙手手腕處戴著一對火紅色的玉環,玉環之上同樣雕琢精美的圖騰。
“難道這就是衣神的神衣?”燕水青不解之下,竟然傻呼呼地問將出口。
“正是!”非山心冷冷一笑,“恭喜你獲得了衣神的傳承。但你別高興得太早,包括你,包括無衣穀所有生靈,今天正是你們的末日!”
“你是誰?”燕水青聞言,不禁將靈識迅速張開,結果讓他不可思議的是,此時他的靈識竟然又得到質的提升,感知的範圍擴展數倍有餘。來不及驚喜,倒臥在非山心身後的春草將他拉回現實之中,同樣是冷冷回了一句,“不管你是誰,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從你威協春丫頭那一刻開始,你便應該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吧!”
“我無須想!因為不久之後,你將永遠消失於天地之間!”非山心不置可否地說,“還是剛才那句話,你的出現,便是無衣穀的滅亡!”
“不見得吧”當燕水青靈識在身上的神衣一掃而過之後。忍不住滿臉的驚喜之色,原來這便是衣神的傳承,神衣在身,居然便能夠領悟衣神的某些大神通。“我也無須知道你是誰了!因為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你便是我的心魔!”燕水青說完,臉色一寒,抬手一揮,一道如實質般的紅芒便一閃而出。紅芒很快便在他麵前形成一道丈餘長的刀刃,朝非山心恨恨地一斬而下。
仿若實質的紅色刀刃,所過之處,附近的虛空傳來烈火燃燒般的霹靂之聲。別說是眼前的隻是心魔,就算對麵是座矮山,燕水青也有信心將之一霹為二。非山心自然無法比擬矮山,所以丈餘寬的刀刃未曾臨身,已經被刀刃夾帶的氣流一分為二。
結果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非山心是被一霹為二,但卻不見血液流出,而且剩下的半邊臉孔還能保持著冷笑之態。竟然還能從半邊口中吐出話來:“恭喜你,你終於可以發出烈焰斬!但憑這點本事,你是無法擊敗我的,因為我並不是你的心魔!”說完,詭異一笑之後,便隨風而散消失於虛空之中,仿佛從來沒有出現一般神奇。
“春丫頭”燕水青並沒有理會非山心臨去之言,目光再次落在倒臥於不遠的的春草,鼻子一酸,淚水再一次不聽話地湧了出來。
當他向前踏出數步之時,隻覺得虛空的一陣不安定地晃動,仿佛下一步便踏足另一處空間那般神奇。結果也是如此,下一步踏實之後,耳邊傳來嗡嗡作響的吟唱之聲,同時傳來好一陣的驚叫聲。
當他將倒臥身前的春草抱起之後,才發現,春草粉嫩的脖子上麵並沒有任何的傷痕。而且春草微微起伏的胸脯,似乎告訴他這是鐵一般的事實。春草並沒有死,隻是暈眩過去而已。無法解釋其中原因的燕水青,索性也不去追究,讓他知道春草平安無事,這比知道任何真相都讓他驚喜。
“這是怎麼回事?”當燕水青抱著春草走到已經跪倒於地的春雷身邊時,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春雷此際已經完全逞俯拜之勢,前額虔誠地帖著地麵,見燕水青發問,也不敢抬頭,恭敬地回道:“恭喜衣神回歸!恭喜衣神回歸!”下一刻,俯拜於地的其他人也開始不停重複著春雷的說話“恭喜衣神回歸!”甚至連一直心懷鬼胎的夏雨,也不敢抬頭看燕水青一眼,同樣重複著一個聲音:“恭喜衣神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