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真會挑時間，正好他們幾個都不在。”他淡淡地掃了我們一眼，道。
“這不正好麼？也省得你那些弟子多疑了。”程凝墨隨口道，“仙雲門掌門放任魔界之人不作為，你覺得這個消息，讓外人聽到後是什麼反應？”
“……”雲若寒聞言一陣默然，片刻忽然輕歎一聲，“算了，有什麼事，回屋再說。”
“……”這回反倒是他愣住了。
“還不跟上？”極為深邃的我黑眸中劃過一絲難以言述的神色。
身旁又是一陣冷冽的寒風，我猛地一個激靈，當下就抓著還在愣神的程凝墨跟了上去。
仙雲門多處都是些自然景色，清潭邊的屋子就是平日雲若寒寫字練書法、謂之修身養性的地方。進屋，撲鼻便是一股淡淡的墨香味兒。
屋內的裝潢十分素雅，角落處放幾盆綠植，檀木製成的案桌上筆墨紙硯隨意地放置著，筆尖上一滴黑墨，不經意滴落在宣紙上，漸漸在原地暈開。
“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學乖，每次都要信你師兄。”
雲若寒品了口麵前的清茗，緩緩道。
我不禁汗顏，但還是嘴硬地回了一句：“切，要是不被坑，能撿回這家夥麼。”
他稍稍抬眸，看著一旁的程凝墨，身形忽的一滯。
後者也顯然注意到他的目光，卻隻是無所謂地牽了牽嘴角，一語不發。
“說起來，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見兩人這副模樣，我不禁好奇地追問道。
“舊識。”
“生人。”
見對方的回答，兩人又不約而同改口道：
“兄弟。”
“仇敵。”
“……”我嘴角一抽。
怎麼覺得，這還挺像相戀之人鬧別扭的場景？
咳！
片刻，程凝墨忽然輕笑一聲，道：“無所謂，反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他麵前的清茗泛起淺淺的漣漪，但旋即便恢複平靜。墨綠的茶葉沉澱在杯底，依舊如初。
“我說死麵……”一時脫口而出。感受到他投來的目光，我慌忙改口道：“師傅，這會兒還有飯剩下麼？”
平時這些都說得順口了，如是一來，差點說漏嘴。
……不過改不改口意義似乎都不大？
“你三師姐幾日前便出去了，你覺得呢？”他尤為淡定地品了口清茗，“餓了就忍著，還不至於到脫力的地步。”
門派中的一日三餐向來是三師姐管。至於我們不做的原因，做不好倒是其次，關鍵還是懶出了新境界。
然而弊端就是，三師姐一走整個門派就全亂了啊啊啊！！
程凝墨忽然一把勾住我的脖頸，緩緩道：“我說，你不吃倒是無所謂，我可也是餓了。”
“……”他劍眉一皺，手中的動作又是一滯。
“算了，你們先待在這兒吧。”
片刻，他忽然放下瓷製的白色茶杯，緩緩站起身。
不公平啊！憑什麼同一句話，不同人說，整個態度都變了？！
果然是親徒弟。
“嗤。”
他忽然一聲輕笑：“還真是說到做到。”
“做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