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禦劍速度極快,簡直比上次醉酒後還要快幾倍。我死死地環著他的腰,真開始後悔剛才答應這家夥了。
我真的又要開始懷疑人生了!
片刻,速度才漸漸減慢,待安然落至地麵,我提在嗓子眼的心才緩緩落下。
--算了,我還是自己練練禦劍吧,先前還不覺得,最近幾次簡直就是用生命在做決定。
不過照這速度,我也跟不上好麼!
“這裏就是你之前說的亂葬崗?”
眼前的景象依舊滿目瘡痍,但同魔界不同的是,連僅有的幾棵枯木,枝幹都無力地垂下,些許是被攔腰折斷,直接橫躺在了貧瘠的荒地上。
還有,便是極大的怨氣。
不過也有可能不是亂葬崗,也不排除是原先就有怨氣,日日有幾個不明情況的路人走過,受了影響突然斃命,而後越積越多。
反正哪一種情況都挺悚人的。
“不錯。怎麼,你後悔了?”
“……”
還真後悔了……我沒事幹嘛要管你死活!
“這裏雖然怨氣重,但你不去惹別人,別人也不會來找你。這次來,隻是為了見一個人。”
“誰?”
會在這種鬼地方!
“見到了不就知道了?”他牽了牽嘴角,徑自走向前。
我見狀趕忙跟上他的腳步,土地上到處是斷裂的枯枝,一踩便是異常清脆的聲音。
但在這寂靜的環境下,不免顯得瘮人。
“大半夜的,也沒人回來這裏吧。”
我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枯枝,踩上去發出的“哢擦哢擦”的聲音,莫名聽得我頭皮發麻。
“話不要說太早。之前,這裏應該也頗有一番生機。”言罷,眼前忽然出現幾株及膝的雜草。
仿佛是一道分界線,撩開那幾株長草,便依然是大片大片的雜草叢生。
“嘖,這裏怎麼忽然這麼有‘生機’。”我禁不住皺了皺眉,先前還一片貧瘠,怎麼一下子就成了這副模樣。
“看樣子,果然不是亂葬崗。”他稍稍轉過頭,“看樣子,有人來了?”
“誰?”
我條件反射地向後退幾步,卻不料碰到一塊石頭一樣的東西。
轉過頭,居然是兩塊青灰色的墓碑。
我連連倒抽幾口涼氣。
荒山野嶺的,怎麼還會有把人葬在這裏的?!
“有山有水,不好麼?”
麵前悄然出現一道身形。清瘦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
捧在手中的幾株白花同身著的白衣顏色相近,若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什麼。
“是你?”
眼前這人,正是當初在渡口同我們二人有著一麵之緣的少年。
“果然又見麵了。”他嘴角噙著一抹淺笑,但即便是如此,身上那種無形的壓迫卻難以讓人放鬆。
“想不到二位居然也會在今日至此地。若不是先前在渡口有些事耽擱了,想必會更早見麵的吧。”一聲輕笑,“何必這麼緊張,若是在鼎盛時期,想必二位幾乎不願正眼看我一眼吧。”
言罷,他將目光移到我身上:“況且,我同你們無怨無仇,也不會想著做什麼。還請姑娘讓一下,我不過是來見一下我已故的舊友罷了。”
“你是指--”
話音未落,便被程凝墨一把扯開:無事,我們回避便可。
“……”聞言,他也隻是笑而不語。
將那束白花放在墓前,他抬手撫上青塚,輕聲道:“……許久不見。”
“……”
“……等了我多久?”
“算了,明知你們聽不見,還在這兒像個傻子一樣自言自語。”
他的話我聽得一字不差。我原先並未打算可以去聽,但在這寂靜的空間,注意力不知不覺就被他說的話吸引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