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挺好的麼?”
趁著她停頓的片刻,我禁不住道。
身旁某人依舊睡得舒暢。
而野陌則是輕笑一聲:“那既然如此,我同他又為何會到這種地步?”
“接下來的事,版本就多了,什麼互相妨礙對方利益,感情上互相背叛,還有更離譜的說什麼,我們兩人是有血緣的親兄妹。”
她依舊輕描淡寫,仿佛說得同自己無關一般。
“其實並非是如此,對麼?真正原因,想必那些說書人在天馬行空也猜不到吧。”
“沒想到,你反映還不慢。”
見狀,我也不再追問下去。點到即止,否則隻會適得其反。關鍵時刻,還是得克製住自己的好奇心。
畢竟人家跟我的能力不是一個檔次……咳。
“其實,起初連你自己都不知自己的身份是麼。”耳旁悠然一道男聲,“不管你們二人感情糾葛如何,究其根本原因,還是因為身世地位相差太大。”
“……嗬,算吧,這確實是主要原因之一。”野陌聞言臉色不可察覺地一變,但旋即便將臉上的一絲慌亂收起,“但最主要的,說白了還是紛亂的情絲。雖說江湖中人性格直爽,但對我,不終究逃不過……嗬。”
自上次段痕先挑破兩人之間的那層薄膜,也算是和睦相處了將近半年。但世事變遷,江湖險惡,兩人依舊防不勝防。隻是在這江湖,也算混出了點名號,至少不會有不自量力的小雜碎來擋道了。
而相繼而來的,便是仇家。
至於那幾年又是如何度過,便不一一詳述了,至於結果,則是落得個兩敗俱傷。
當然仇家更吃虧些。
段痕有個出生入死的兄弟,名喚竹言,為當年同一人所收養。待仇家死之時,卻依舊用盡最後力氣將沾了劇毒的斷刃紮進他手臂。
後來卻不知為何,請求段痕親手了解了他。若說是中了毒,興許還能續幾日的命,但究竟為何這麼迫不及待地求死,誰都無從得知。
未料,那一幕卻恰好被竹言戀人撞見,兩人關係本就不是很好,如今見到一幕,直接支離破碎。
不得不說,這關係確實夠亂的。
當夜,見段痕魂不守舍地回屋時,野陌早已猜出了八九分,拿出幾壇烈酒放在他麵前:“實在難受的話,借酒消愁吧。”
撂下短短一句話,便不再多言。轉身離開,輕輕掩上了木門。
江湖恩怨,何時才能化解。
如今,仇家雖然死盡了,但他們四人,關係又何能如從前那般,破鏡重圓呢?
無從得知。
如今竹言一死,各自之間難免心生芥蒂,尤其是那丫頭。
難得一輪明月掛在空中,月光洋洋灑灑地飄向大地。晴朗的夜空下,卻是寸草不生的荒地。
雖然討厭竹言,但他其實也偶爾救過自己幾次。
如今看段痕這副模樣,不禁又動了惻隱之心。這家夥什麼事都愛憋在心裏,終有一天,怕不是會把自己愁死。
如此在江湖中混了幾年,算來自己也不過十八,段痕也不過十九,還未及冠。
嗬,這種年紀,若換作是有錢人家,估計還沒什麼憂慮吧,待媒人上門說親,娶妻納妾,再將家族延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