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營有新兵一萬多人,其中有些已經接受過一段時間的特訓了,而有一小部分人,則跟李長生一樣,今天第一天來到這裏。
所以麵對那一臉嚴肅,刀疤縱橫右臉,滿臉紅胡子,殺氣騰騰的李牧,說不緊張那些是假的,連李長生都很緊張。
“今天你們之中,又來了不少新人,所以本教官簡單介紹一下自己!我叫李牧,接下來你們為時三個月的特訓,都有我來負責!”
李牧站在密密麻麻的新兵麵前,神色嚴肅的喝道。
“你們要對得起軍方賜予在你們身上的東西。”李牧又冷冷的笑道:“在你們之中,有些人因為天賦驚人,所以老早的就給了你們高等兵的身份,於是擁有護甲,法劍,靈符!還有些人,因為父輩的關係而來到這裏,所以一來就被任命為小將!可是更讓本教官覺得惡心的是,你們之中,卻有一個厚顏無恥之徒!”
“嗯?”聽到這話,李長生眼珠子一翻,神色陰沉的望著李牧,他隱約知道,接下來李牧就要數落他了,因為前幾日和李牧見麵,已經被諷刺的體無完膚!
可是李牧卻沒有看他,而是望著所有人冷笑道:“為什麼我說那家夥厚顏無恥呢?那是因為,他一來修為不咋地。二來也沒有父輩的功勳照耀他的從軍旅程。三來更是無謀無勇,但卻被授予鎮將一職!更讓人可氣可笑的是,這家夥今天居然還穿著鎮將的‘龍象寶甲’,理直氣壯,大搖大擺的踏入我新兵營!他以為這地方是幹什麼的?他是來點閱新兵的嗎?”
就在李長生憤怒的低下頭來,壓抑著怒火之時,李牧的諷刺無疑像一桶燃油,燒灼了諸多新兵的不滿和妒恨,於是他們紛紛喧囂而叫罵起來。
“剛入新兵營居然就是鎮將了?那人是誰?”
“這算怎麼回事?我父親在花天朔將軍剛剛從軍之時,就隨其效力了,現在我父親趁著退役,就把我送來軍中,但將軍也隻是看在父親的麵子上,僅把我列為三等兵而已!可恨!”
“誰這麼無恥?一來修為不咋的,二來沒有家勢,三來也沒有為將之才,居然就成鎮將了?”
“我靠!這家夥還是人麼?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成了鎮將,可他應該有些自知之明吧?都不覺得騷的的慌?”
“是啊,有多大的腳,就穿多大的鞋,他難道不覺現在穿的鞋不合腳麼?”
……
李長生低著頭,聽著眾新兵的宣泄和辱罵,怒火如同浪潮,一陣陣撲擊著他的心靈,卻讓他的身體逐漸發冷。
小爺我到底做了什麼?你李牧居然如此小看我?難道我李長生在你眼中,就那麼的不遜?
還有新兵們,我李長生得罪你們了?既然都是新兵,何苦互相中傷?尚且不知道爺爺我所做之事情,居然就來笑我,辱我,罵我!可恨,該死!
李長生握著拳頭,恨不得暴起反擊,可他知道,自從走進新兵營的這一刻,軍銜都不管用了。所以諸多身不由己,在所難免。
並且在這裏,李牧最大。他可以隨便給人定罪,甚至可判人生死!
所有的新兵,也都是一張白紙,沒有高低貴賤,也沒有軍銜職稱。
嗚嗚嗚……
忽然之間,一陣早起的寒流,洶湧的穿越整個新兵營,所有的新兵下意識打了個寒顫,立刻搓手取暖,於是謾罵李長生的聲音,終於低微了一些。
可是李長生卻感覺到,有幾個生就的如暖玉溫陽,氣質卓越的年輕人,卻用霜刀冰劍一般的眼神,死死的在身後盯著他。其中還有人爆發出了殺機!想要殺了他李長生!
那幾個年輕人見識不俗,自然認得出他身上的龍象寶甲,所以也便知道李牧說的,就是他李長生了。
“慕容公子,這家夥,我大概聽說過,來頭雖然不大,可手段詭異莫測,希望公子不要招惹他。”然後,李長生聽到一個諂媚的聲音,對一個複姓“慕容”的貴公子說道。
“沒有來頭?卻有手段?有些意思了……趙公子,你說來聽聽看。”
那個慕容公子,聲音冷淡的嘀咕道。
然後李長生感覺到,鎖定自己的殺機,忽然弱了下去。
控製內心之殺機,掌握自身之情緒,居然到了如此運轉自如,隨意隨心的地步,李長生暗暗讚歎,那慕容公子的精神修為,著實不簡單。
“他叫李長生,大約一個月前後,投入花天朔將軍帳下,並且當時把價值數千萬地靈幣的地龍材料賣給軍方,所以獲得軍功分數萬,被花將軍當場就提拔為一等兵。其實以他現有的軍功分,成為參將都不是問題。不過沒有真正的軍功,無法升的太快。”
趙公子雖然聲音諂媚,但看李長生的眼神,一直小心翼翼,說話之時,也謹慎不已,盡量壓低聲音,似乎不讓李長生聽到。可見他李長生不僅了解,還很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