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紅色紋龍做麵,金色蠶絲做底的錢袋伴著錢幣嘩嘩的響聲落到了少年的左手中,少年下意識地捏住。他一看,一個男子不知何時來到了女子的身旁。
他氣宇軒昂,麵色紅潤,穿著一件精鍛長衣,看起來價格不菲,瑩白中泛出淡淡的粉色花瓣印記,像冬天的樹林裏花瓣和雪片一起紛飛。衣服是好衣服呀,可是和那張臉和輕浮的眼色配起來,除了紈絝子弟外讓人想不出其他更精準的形容詞。
男子衝劉小二擺了擺手,說道:“拿上錢滾吧,別煩這位小姐了。”說話時,他直勾勾的盯著女子的臉,一點也沒在乎陳小二。
劉小二一呆,這是也把他當乞丐了,說實話,他對乞丐並不反感,剛剛酒樓的小二也這麼叫他,可他並未怎麼樣,可是這男子看向女子的眼神讓他憤怒了。
男子根本沒有看他,所以也沒有注意到陳小二臉上憤怒的表情。他嘴上對女子彬彬有禮地說道:“姑娘你好,你是在等人嗎?”身子卻是毫不客氣地坐到了女子旁邊的凳子上。
他挺直了身軀,拉了拉衣領,這麼做一是為了裝正經,二是為了讓女子注意他的衣著。
女子並未顯出怒容,而是驚奇地問道:“是呀公子,你怎麼知道的?”
男子貌似儒雅地微笑道:“來酒樓吃飯的人要不就是一家老小,要不就是成雙成對,我看姑娘你一個人在此,形單影隻,不免寂寞,在下來陪你聊聊天如何呢?”
女子聽完後莞爾一笑,說道:“謝謝了公子,我不用你陪我聊天。”
這等姿容的美女一笑,看在這個紈絝子弟眼中卻是比翠姻樓裏那些姑娘欲拒還迎的樣子還要誘惑。
他借擄袖子的機會把手伸到女子腦後,使勁搖著扇子,示意躲在柱子後,隨時準備衝出截斷女子後路的藍衣家丁們不要過來。然後他盡量在臉上堆起十二萬分的正直說道:“姑娘放心,你看我的裝束是不是擔心我是那種仗著自己老爹的權勢就為惡一方的紈絝子弟?我不是的……”
柱子後的家丁們私下耳語道:“公子又要裝斯文了。”
“放心,他根本沒那耐性,稍微出現一點變故,哪怕是一隻蚊子在他鼻子前放了一個屁,他就會心情不好,招呼我們把那姑娘強行擄了去。”
紈絝子弟接著正氣凜然地說道:“我最反感的就是那樣的人了,在我眼裏他們就是禽獸,而我不一樣,我是……”
“畜牲,滾開!”
紈絝子弟和女子都被嚇了一跳,呆呆地扭頭看向劉小二。
然後紈絝子弟皺眉喊道:“你這個乞丐怎麼還沒走!”
劉小二喊道:“我走了後你想對這位姑娘做什麼?”
紈絝子弟屁股把凳子一推,站了起來喝道:“小乞丐關你什麼事?來福,把他給我轟出去!”
叫來福的家丁和其他家丁立刻擼起袖子從柱子後跑了過來。
紈絝子弟又兩手叉腰,仰天喊道:“氣死我了,來福,直接把這女的擄了去,我不想玩啦!”
知主莫若奴呀。
七八個家丁立刻分流出四五個要來扛女子,這種差事最美了,因為能趁機揩油。
一個家丁一把抓住陳小二的右肩,往外拖。陳小二巋然不動,又一個家丁趕上來,拉陳小二的左肩,依然像拉磐石一樣,撼之不動。陳小二冷漠地注視著他們,直到其他的家丁來到了女子的身前,爭先恐後地往她身上抓去。他才勃然大怒,帶著兩個家丁,像母猴帶著倆扒在它身上的小猴一樣往女子走去。
一直沒有什麼表示的女子看到張牙舞爪的家丁們,突然抬起腳猛踢向一個家丁的下巴,家丁拿手去擋,立刻從眾人頭頂翻飛了出去。
紈絝子弟興奮地大喝道:“還敢反抗,小的們都拿出點本事來!”
一聲令下,家丁們的氣勢立刻變了。那兩個扒著劉小二的家丁四隻腿有力地踏到了地麵,立時把地板踏出四個深坑,身子則死死地抱住陳小二,想盤住他,而那個翻飛出去的家丁平穩地落地後就如一隻公狼一般,和其他家丁一起撲向了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