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神色自若的李強終於不在淡定了。眼神閃過一絲驚慌,隨即一道憤怒的眼神死死的瞪著王越,咬緊著牙齒,一字未語。
邊上的王越,好不容易緩過一些神來,臉色稍稍的好看一點。可是被李強充滿怒氣的雙眼死盯著,臉又一次蒼白起來,額頭上的細汗,也再次浮現。
兩人之間的變化,盡收在眼裏,但是我卻沒說話。因為我知道這時候我說不得話,兩人的情緒都十分不穩地,一旦我開口的話,說不定會有什麼不測。
長夜漫漫,時間充足的很,我也不急著趕時間。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掏出一支煙,安逸的抽了起來。雖然我看上去很是輕鬆,但是心裏一點都不好過,整個心髒完全被揪了起來,提心吊膽。要不是我一直提醒自己不要慌張,不要露出恐懼的表情,恐怕早就六神無主了,也不會坐在這裏,與王越李強對峙。
畢竟這兩個人都不是好惹的主。
這時我所承受的壓力,是這些年來根本就沒有的,這也是我這些年來參加的第一次賭博。賭局自然就是我與李強之間的博弈,至於賭注,那就是命。
其實我心裏很清楚,無論事情的最後究竟會這樣,李強與王越要殺我的事實是不變。不僅是在與李強兩人在賭,我也在和另一個在賭。賭注同樣也是命,隻不過是保住我的命。
過了好一會兒,李強才緩過一些神來。此時的他臉色鐵青,額頭上,顯露出青筋,顯然是很憤怒。
倒是邊上的王越一下子老實了許多,也不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整個人看上去極為的壓抑。
我也不管這兩人到底產生了什麼變化,喝了一口水說:“可以繼續說下去嗎?”
李強緊閉雙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緊接著他對著我笑了笑,給我一種很邪惡的感覺。他從兜裏掏出一支煙點上,隨即將煙盒扔給了我:“你對我說實話,現在你是不是很緊張?害怕的要死?”
我灑脫的從煙盒裏拿出一支煙點上,吐了口煙後,我衝著李強勉強笑了笑:“你說呢?畢竟你倆可是沾滿鮮血的凶人,說不害怕那是騙自己的。你不是已經看出來我很害怕,何必多吃一舉問我呢?”
李強看著我,嘴角微微上揚說:“有些事情還是要親自證實一下比較好,不然你掌握了這麼多的證據,為什麼不直接舉報我們?反而還要冒著生命危險來證實自己的推測,難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這時憋了許久的汗水終於流了出來,就像準備已久的洪水一樣,卷著無比強大的力量將堤壩摧毀,毀滅周圍所有的事物。
當然我流的汗水自然是沒這樣誇張,隻是象征性用洪水來形容一下這時候我留下的汗,真是如雨滴一樣,嘩嘩直流。
接著,心髒開始猛烈的跳動起來,猶如一頭小鹿一樣橫衝直撞,整個人七上八下,十分的慌張。
雙腳竟開始發軟,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樣,感到無比虛弱。索性的是我是坐在椅子上,不然的話,這一下肯定會摔倒在地,氣勢完全被打壓下去。對於我來說是一件十分不利的事情,與人對峙說的是闡述事情的真相,其實就是比的人與人之間的氣質。氣質一旦被壓下去後,縱使你有千萬般證據可以給他定罪,最後也沒用。因為你已經失去了先機,完全被人牽著鼻子走,腦子一片空白,什麼也都想不起來。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有些哆嗦的抽了一口煙,精神未定下,李強繼續說話了:“瞧你一臉的汗水,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臉色怎麼這樣的難看?難不成是被我給嚇到了,哈哈,放心,沒事,我就是胡口亂說,你別往心裏去。”
說著說著,李強從兜裏摸出一把匕首,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刺眼。然後他眼神很邪惡的看了我一眼,用舌頭舔了舔寒光逼人的刀子,‘桀桀’一笑,顯得十分的邪氣。
這時我完全被李強給嚇唬住了,早就該出現的恐懼,終於也壓製不住了。整個人完全失去了節骨眼,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轟’的一聲,腦子炸開了鍋,雙耳響起了嗡鳴的聲音,眼睛一黑,什麼也都看不見了。全身開始麻痹起來,一陣抽搐。
短暫的失明後,視線逐漸恢複了正常。我看見李強一直對著我邪裏邪氣的笑,不停的把玩這匕首。那眼神,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將我給吃掉一樣。
我不敢盯著他看,連忙將視線從他身上給移開,冷汗直流。
沒想到李強不僅不好對付,而且整個人都十分的邪惡,比王越還有凶狠幾分。如果說王越用土匪來形容的話,那麼李強隻能有屠夫或者劊子手來襯托。
先前我之所以不感到害怕,完全是因為李強一直以來對我十分好,加上從進屋子到剛才都沒有露出任何一個凶惡的表情。而王越雖然時常危險我,但是李強的一句話,他便會乖乖的坐下,什麼也不做。
那時候我就知道王越是有些懼怕李強,或者說是上下級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