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李強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充滿危險,而且比王越所說的話更加的震懾,像是有魔咒一樣纏繞在耳裏,慢慢的滲透,到達靈魂的深處,給人最真實的恐懼。
轉眼間,我是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全身哆嗦的坐在椅子上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李強看著我的神態後,藐視了看了我一眼譏笑一下:“你就這點出息?嚇唬你一下就慫了,你剛才有持無恐的氣質去哪裏呢?還是說你從一開始你就在裝?現在終於裝不下去了,知道害怕了?”
李強的每一個字深深的刺激著我靈魂,讓我感到極為的不舒服。
對啊,我剛才所表現的氣質究竟去了哪裏?單槍匹馬的與這兩個凶惡之人對峙,恐怕也沒幾個人做得到。出發時周雪麗那樣身後極好的人,或許能夠做到。
但是我身手不好,還有傷勢,根本就沒有一點優勢。那麼我為什麼剛才十分的囂張?還去恐嚇王越?去套他們的話?我又不是傻子,為什麼要這樣做?
雖然說我還有一張保命的底牌,但是僅僅隻是依靠別人罷了,最終能不能活下去還是要看自己。
想通這點後,頓時豁然開朗,前所未有的輕鬆。
我無所謂的笑了笑,對著李強說:“是啊,我一開始就很害怕,但是這也沒辦法。你們從進屋子後,就是奔著要我命的心思,我不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能活到現在嘛?對了強哥,你剛才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承認了你和王越就是殺人的凶手?”
李強愣了一下,他完全沒有想到我竟然會在短短的時間內從深淵裏爬了出來,將恐懼趕出身子,主導自己的思維。
然後他意味聲長的看了我一眼笑了笑,也沒承認自己殺人的事情,但也沒反對。
“其實我還真的懷疑你小子是不是真的隻有十七歲,居然有如此的魄力,不得不讓我感到佩服。閑話不多說,你繼續說下去,我想要知道你究竟會說出怎樣的事情。”
我不以為然的對著李強說:“那要感謝你的誇獎,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太榮幸了。”
隨即我緊閉雙眼,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去組織語言,述說我所知道的一切。
李強也沒急著催我,依舊不懷好意的看著我笑,把玩著寒光逼人的刀子。
片刻之後,我睜開眼睛說:“當時我問過周雪麗,看她知不知這支錄音筆是誰的。可是周雪麗根本就沒有告訴我,當時她隻是說了一句,看著錄音筆很眼熟。起初我很興奮,以為隻要周雪麗想起她在什麼地方看見過錄音筆後,便可以順藤摸瓜找到幕後凶手。我也說過,那時候我就在對整件事件感到懷疑,女屍房間裏為什麼會有一個避、孕、套,要知道這裏的清潔差不多是每天清理一會。女屍死去後,也就沒人去打掃,畢竟死了人,都覺得晦氣。由此可以判斷,在避孕套就是女屍死去的當晚留下的。先前我也說過,一個和你同床共眠的人,突然間死了。當你發現的第一時間肯定會嚇得尖叫起來,瞬間嚇破膽子。可是這樣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最後還是死者的朋友察覺不對勁,才找服務員將屋子給打開。”
李強問我:“所以你就從那時候在幕後偷偷的調查整件事情?”
我點了點頭回答:“是的,如果我沒有在屋子裏找到避、孕、套,我根本就不會去調查這些事情。”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說過在女屍死去的當晚,你聽見了口哨的聲音,而且你也知道口哨的詛咒。為什麼還有一口咬定是有人行凶?”
李強質疑我繼續說道:“你找到避、孕、套,這也不足為奇,極有可能是女屍與其他人發生了關係,而那個男人呆了一下會兒便離開了,這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我嘴角微微上揚,自信滿滿的說:“這也是為什麼我會說口哨的詛咒,給你們帶了很大的方便。”
隨即我從兜裏掏出我在地洞裏撿到的口哨,然後問到李強:“看著眼熟嗎?”
李強終於驚慌了起來,臉色瞬變,如同風雲變色一樣,整個人異常的慌張。一直低著頭的王越,也抬起了頭,看著我手中的口哨,滿臉的恐慌之意。
“你、你怎麼可能有這個東西?”
我笑了笑:“你告訴我,這東西你眼熟嗎?”
頓時李強冷靜下來,也知道剛才自己有些過了。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準備敷衍了事,岔開話題。
但是我卻沒給他這樣的機會,雙眼死死的盯著他,斬釘截鐵的對著他說:“來,你告訴我,這口哨你眼熟嗎?”
李強緊鎖眉頭,瞳孔微微一縮,神色濃重的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冷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這老狐狸會這樣說,不拿出實質的證據,你是不會承認。我告訴你,我不是傻子,沒有證據的話,我不會胡說八道。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是想框你們的話?我告訴你不是。我說過,我會為死去的人,討回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