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詩會(1 / 2)

一時疏忽中了敏敏的激將法,蕭良庸縱然再掛念林彬燕,也隻好跟著春雨敏敏二人一同去那個什麼倚河詩會。

下午時分,富陽鎮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許多臨街攤販也都收了攤。

兩個少女終於收拾停當,帶著幾個身負武功的女婢,當然還有蕭良庸這個不速之客,一起前往富陽鎮南邊的倚河客棧。

倚河客棧與臨風客棧不同,正好背靠富川河,所以取了這麼一個名字。而因為透過窗戶就能看到這富陽鎮唯一的景觀,所以也很受文人墨客們追捧。

加上林彬燕一行人的到來,使得臨風客棧顯得有些戒備森嚴。於是原本兩家客棧都有的客人,在今天下午都集中到了倚河客棧。杏花微雨,正是飲酒作詩的絕好時候。

所以當良庸一行人到達時,客棧老板告知已經沒有空餘的雅間了。

這還得了?敏敏好不容易把蕭良庸激得來了這詩會,懷著半看他出醜,又有一點期盼的心情,怎能容忍掃興而歸。那倚河客棧的掌櫃也是玲瓏心肝,自然之道這貴女不同尋常,何況臨風店的狀況他一清二楚,略一思索便知道,這是貴客光臨。

當下便提出一個建議,可以再二樓靠窗戶的地方,用屏風隔開幾張桌子,充當雅間。但敏敏覺得這樣未免過於簡陋,正在猶豫,卻聽得那掌櫃說道:“貴人有所不知,這倚河詩會原本就是賽詩。為了方便,打算下場一展才華的俊傑都會在二樓聚集。一來作詩方便,二來也能看到那富川河上落日景觀。所以倘若在二樓用屏風隔開雅間,不但也可以欣賞日落,更方便欣賞詩文。正是一舉兩得。”

那掌櫃的舌燦蓮花,竟說出這麼個理由來。敏敏和春雨對視一眼,倒覺得也可以接受。於是便由那掌櫃引領,幾人來到二樓沿窗坐定,屏風一擺,雅間也就成了。

當時二樓已經聚集了一些青年,並且敏敏發現還不隻有自己這一座屏風。便問那掌櫃另外幾副屏風後是何人。

“好教貴客得知,若在尋常,那些屏風後大多是永安縣裏官宦人家未出閣的少女。但今日大有不同,永安縣宗學的學生們結伴同遊,是以那裏麵坐著的,都是永安縣宗學的女學生。”

敏敏點了點頭,隨口笑道:“你倒是會做生意,這一場倚河詩會,把來富陽玩的男女老幼,一網打盡了。”

那掌櫃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連道不敢,當下伺候敏敏幾人點要酒菜,便退下了。

蕭良庸此時也不再著急,既來之則安之,反正春雨說了明日才走,今晚回去,總還能見到林彬燕。於是便安下心來觀賞窗外風景。

雖說富陽鎮是個彈丸之地,可那一條富川河卻端是了得,這倚河客棧的門聯,據說就是多年前由一位才華橫溢的人題寫的。良庸還記得那對聯:

食玉英之圃田,飲杜康之甘泉。

富川水量豐沛,從倚河店旁不遠處滔滔奔流而過。從這向外望去,則看到一輪暗紅落日映出滿天雲霞。再回想起那副對聯,此情此景,倒也名不虛傳。

兀自看的出神,那敏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說道:“別發呆了,好好構思構思吧。到時候作不出來,我們都要跟你一起出醜。”

蕭良庸奇道:“作詩總得有題目才行,現在詩會尚未開始,你讓我構思什麼?”

春雨聞言竟噗嗤一笑,自覺不好意思,便又止住了。

“你個笨蛋,”敏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此次赴會者,無疑不是衝著這日出日落的景觀,或是這條富川河而來。加上現在又下起了雨,那詩文題目,不是日落就是這條河。還用得著公布?”

這話倒也有理,蕭良庸點點頭,便開始仔細回想過去在山洞那頭看過的有關日落或者詠山詠水的詩文。

春雨見他皺著眉頭苦思冥想,以為他在搜索枯腸想要作詩。當下好言提醒道:“良庸哥哥,此時作詩,意境還是要偏溫婉柔美一些,切不可往磅礴大氣的方向走。”

“為什麼?”良庸不解其意。

春雨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釋,便求助似的看著敏敏。

敏敏一聲輕笑說道:“還能因為什麼。這杏花微雨的,你念一首大氣磅礴的詩出來也不怕壞了氣氛。而且這幾扇屏風後麵都是女子,除了我們之外,幾乎都是永安宗學的女學生,她們大多都喜歡這類詩詞;而下場會文的呢,又是男學生居多。所以這幫男學生定然會把詩詞格調往婉約柔美的方向引,以便能夠博得佳人注意。”

原來這詩會還暗藏玄機,蕭良庸失笑,問道:“那這男女學生年齡有多大?跟我們一樣嗎?”

“差不多吧,比我們要大個四五歲。不過永安好歹是個縣城,應當會有那些少年英傑踏入修行一道的。”敏敏無聊的嚼著一盤炒豆子,“怎麼,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