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庸在房裏正自等得煩悶,想著薛小川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但是這一會兒工夫看他和秋娘調情,早就大概猜出了這個地方是做什麼的。他倒不是沒興趣,而是現在的他,對自己為什麼無法感受到天地靈氣更加在意,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走。
正當他準備起身,忽然一個婢女推門而入,端著一些酒菜,仔細看時,是幾樣糕點,就走到他身前,蹲身一禮:“公子慢用。”
“等等,這些是誰叫的?”蕭良庸有點奇怪,他沒帶錢,自然就沒叫。不過他心下猜得八九分是薛小川替他叫的,但他又想走,所以不準備收下這些酒菜,正要繼續說讓那個婢女端走。
卻見那個婢女微微一禮:“這是我家姑娘給您親自做的點心,公子慢用。”
蕭良庸聞言一愣,姑娘?
他這一愣神,婢女已經走了。
他有些無奈,想笑,又不知道笑什麼,索性看著那桌上的糕點,心裏竟然湧起幾分好奇。便坐下,準備試吃看看。
其實這些糕點的擺放很有講究,隻是蕭良庸哪裏想得到?隻是吃罷了。
一口下去,發現這東西軟糯香甜,居然口感不錯。不由得多吃了幾個。
忽然,他發現這些糕點下麵,有一樣東西。
懷著狐疑的心情,他撥開糕點,拿出下麵的那件物事。
竟然是一方手帕。
蕭良庸隱約看的上麵有字,拿起看時,居然是一首詩。
字跡娟秀,顯然是女子所書。
詩名《歎惋》。蕭良庸看時,那是一首女子傾訴心聲的閨怨詩句,感懷自己無法找到心儀的郎君,隻得在這人間紅塵中漂泊不定。
還有落款,蕭然辨認了一下,是一方小印,上麵的字是“唐婧”。
具體的詩文已不重要,蕭良庸看得這方手帕,略一思索,便瞬間明白過來。
沒理由突然有個女子給自己寫這種情詩,說不得就是這天青樓的手段。當下笑笑,也不在意,隨手扔在一旁。
糕點還是不錯的,他繼續吃著。
就在他吃的興起之際,忽然門又開了,還是那個婢女,手上卻沒有東西,隻是走到蕭良庸跟前,行過禮後說:“公子,時間到了。”
良庸一怔,什麼時間?他看著那婢女沒有繼續說的意思,想了想,誤以為是自己在這個房間裏待得時間太久,薛小川付的錢也許不夠了。當下不由得埋怨這個薛小川,自己顧著去玩沒留錢。隻好有些為難的說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婢女抬起疑惑的眼神看著蕭良庸,心下莫名,你既然知道了,倒是把東西拿出來啊。“既如此,還請公子把手帕交還於奴婢。”
哦,蕭良庸指了指桌上那個手帕。
婢女愣了一下,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顧著吃糕點,而把自家姑娘的手帕扔在一邊的。但她也知道眼前少年是倚河詩魁,也許脾氣古怪了點,文士風流嘛,故作姿態也是有的。
當下就去拿那方手帕。
蕭良庸有些尷尬,他滿心都以為是錢不夠所以才讓人家來趕自己,當下打算這婢女一離開,自己也就離開。但看那婢女拿到了手帕,卻愣愣地站著不動,不禁有些羞惱,難不成還要打賞?可自己身上也沒帶錢啊。
那婢女看著手帕,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這個年輕公子,隻見這少年自顧自的吃著糕點,根本沒看自己,便有些不悅,真是不識好歹,裝模作樣也得有限度吧。說話了:“公子,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