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庸不知道通山新府的男主人和所謂的女主人大吵了一架。
他坐在自己的書案前,看著眼前這些書。
書名都不重要,無非是某某概述,某某初階,某某概論。這些天的他,已經把薛通山給的入門書籍通通看了一遍。
然後他寫下了自己的筆記。
今晚,他覺得自己做得鋪墊工作已經太多了,或者說,他從動念頭修行,到今天,已經過去太長時間了。
就算不能理解,也得硬著頭皮走走看了。
蕭良庸深吸了一口氣,翻開自己的筆記。
一邊看,一邊繼續在心裏做著總結。
靈氣,天地靈氣,乃天地萬物之精華。無形無質,卻真實存在。修行者依靠感知獲得與天地靈氣的共鳴,之後以各類法門聚集天地靈氣與自身,轉化為經脈可以容納的靈力。
經過這些天的閱讀,蕭良庸發現幾點關鍵問題。
靈氣與靈力的區別,這在所有書上都分得非常清楚。靈氣,是指自然萬物的精華;而靈力,則是指修行者自身體內的精華。
蕭良庸知道,自己對於靈氣的感應可能有點問題,因為他真的察覺不到自己呼吸的空氣中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但不管怎麼樣,自己沒有靈力。
也就不算修行者。
九轉,先天,神脈就與自己無緣。
他聽林彬語說起過,林彬燕的境界在九轉大成,應當就是薛通山所說的九轉無聲之境。
當時聽了沒感覺,此時麵對修行的第一道門檻無可奈何的時候,才知道林彬燕為何會被稱為天才。
年紀不過十四,就已經達到了九轉無聲。而在他看到的書籍裏,都把九轉無聲的正常年紀,定位為三十歲。
而先天之境的修行者,在書中,雖然沒有統一稱呼,但是不約而同的,這些書都用了相同的一個詞來描述這些修行者。
先天高手。
靈力出體運用自如,可以為常人肉眼可見。蕭良庸想起那日在富陽鎮外看到的通天鬥法,場間氣流縱橫,異常的白光閃耀。很顯然,徐飛鵬和葉寒淵當時都達到了先天以上。
可是自從他們之後,蕭良庸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看到過有這種異樣的光芒出現。
先天高手,雖然是個群體,但已經是一個很小的群體了。
蕭良庸在閱讀這些書籍時,沒有發現對神脈的描述。薛通山沒有誇張,這真的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境界,縹緲到無跡可尋。
少年強自收回心神,不讓自己去想太多。眼高手低,好高騖遠,是沒用的。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決定換個方法。
既然在平常的空氣中無法感覺到靈氣,那就換個地方。
比如水裏。
蕭良庸沒有讓人去打水,他獨自走到了這個通山新府的人工湖旁,看著波光搖曳的水麵,有點出神。
如果說靈氣可以是花香,可以是月光。
那麼,可不可以是水呢?
蕭良庸就像一個徘徊在寶藏門前的無助少年,他已經在盡全力的感知天地靈氣,依舊一無所獲。按照那些入門書籍所說的內功心法修煉,沒有一點感覺。
他有點走投無路了。
蕭良庸麵色有些許的凝重,他在答應林彬燕要去參加南海大比時,真的沒想到自己會連門檻都邁不進去。
看著眼前這一片湖水,咬了咬牙,姑且一試吧。
接著蕭良庸衣服都沒脫,閉氣跳入水中。
咚的一聲,少年入水。
嚇到了一個老男人。
薛通山跟林彬語吵完架後,林彬語在房裏待了一天沒有出來,飯都沒吃,老男人覺得自己話可能說重了,準備展現一下自己的風度,想要讓人做點東西送過去,才想起來薛府沒有下人。
於是薛通山就看到了在湖邊的迷茫少年。
他知道蕭良庸在苦惱什麼,其實在他的觀念裏,少年人不用著急,一步一步慢慢來即可,就算暫時無法感知天地靈氣,也沒關係,隻要努力,就有希望。
但是他不知道蕭良庸著急的原因,他不知道蕭良庸和林彬燕有約定。
所以他本來還在欣賞努力修行的少年郎,卻沒想到少年郎忽然跳進了水裏。
他娘的,心理承受能力這麼差?
薛通山手忙腳亂的跑到湖邊,大喊著蕭良庸的名字:“良庸!”
沒有回應。
不過這一聲大喊,倒是引來了薛小川和蕭玉,當然,還有麵帶好奇悄悄在後麵跟著的林彬語。
蕭玉見到老爺叫公子的名字,最先出來:“老爺,發生什麼事了?”
薛通山皺著眉頭看著湖水,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薛小川也是奇怪,他的工作馬上就要開始忙碌,也就收心在家整理賬本和一些其他書目,見薛通山一臉凝重之色的看著自家的人工湖,心下也是不解,先生難道在悟道?自家人工湖什麼時候能有這種效果了。
誰知道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林彬語,她畢竟是個心思較為成熟的女子,這些天偶爾和蕭良庸交談,也發現這個少年在苦惱修行一事,看薛通山神色不善,遲疑地問道:“他跳湖了?”
薛通山沒有看她,點了點頭。
薛小川嚇了一跳,“公子跳湖了?!”
那還等什麼,下去救人啊!
薛小川鞋子都沒脫,一個猛子紮下去。
蕭良庸跳進湖水後,開始竟可能的感受這液體包圍全身的感覺。有沒有什麼異樣?
有點冷,然後他開始往下沉。
隻過了不到半分鍾,蕭良庸就發現自己的行為很可笑。他在幹什麼啊,這是典型的病急亂投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