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不饒人,當年英氣逼人的李維和美若天仙的新月也已垂垂老矣,不在光鮮。
那日新月收拾東西,忽翻出了一個包袱,那包袱早已泛黃,想來年數定是極久,當下好奇心起,想打開來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她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這不正是當年湘蘭交給她的那個包袱嗎,當年變故極多,湘蘭把這個包袱交給她後,她就隨手放在自己的隨身衣物中,那日倉皇而逃,隻撿了一包衣服,沒想到竟把這個包袱也帶來了,不知道裏麵到底放的是什麼東西?
她打了開來,見一本發了黃的冊子露了出來,還有一封書信和一個指環。她翻開了那本冊子,見不過是些平常的詩集,沒有在意,又拆開了那封信。新月的心咯噔跳了一下,“難道湘蘭當年真的見到了上官淩,她確實不是在撒謊。”
“媽,你在看什麼?”一個二十初頭的男孩從外麵闖了進來,一把把新月手裏的信奪了去,朗朗讀了起來。
“田兒,你從幽魂莊出來後,拿著這本冊子和這個指環再去交給吳靖,我心已死,不管他對我看法怎樣,請你把他和沈雲從幽魂莊的秘道中帶出去。這個冊子和那四把鑰匙有關,吳靖看了自會明白其中的道理。這個指東基教的指環對我也沒有什麼用處了,就拿去給他做個紀念吧!這些年咱們兩人感情早已親如姐妹,姐姐盼你找個好歸宿,快快活活地度過後半生。我走了,你好自為之。上官淩上。”
“媽,這幽魂莊是個什麼地方?這信不是給你的呀,哦,指環,這個指環看上去不錯,給我吧。”新月有點生氣,怒道:“佩然,別胡鬧了,快把信給我拿過來。”
這個男孩子正是新月和李維的兒子李佩然,他從外麵進來,見母親手裏攥著什麼東西在房裏發呆,心下好奇,奪過了她手裏的東西。見到母親發怒,乖乖的又把手裏的信交了出去,卻把那個指環揣在了衣兜裏。
“好了,佩然不胡鬧了,東西給你。”李佩然把信塞給新月,“噌”的一下又溜了出去。新月正心神不定,李佩然揣走了那個指環,一時也沒有發覺,她把東西收好,心想要不要等李維回來給他看看。
“爹,你回來了,你那麼有學問,我問你個地方,你知道不知道?”李佩然嬉皮笑臉地對剛剛回來的李維說道。李維笑笑,道:“你到考起我來了,什麼地方啊。”李佩然神秘的說道:“幽魂莊。”李維的臉頓時變了顏色,喝道:“佩然,你這是從哪裏聽來的。”李佩然沒想到李維會突然生氣,嚇了一跳:“爹,我隨口說說,瞎編的。”李維道:“你還不說實話,什麼時候學會撒謊了。”李佩然知道事情不妙,低聲道:“是從媽的信件裏看到的。”
新月聽到父子兩的的爭吵聲,從屋裏走了出來,問道:“怎麼了,佩然你又闖禍了是不是?”李佩然低頭不語。新月對站在一旁的李維道:“我有樣東西要給你看。”李維正奇怪佩然怎麼知道了自己隱藏多年的幽魂莊之事,正想好好問問妻子新月,就隨她一同入了內室。
李佩然見父母進了裏屋,站在原地嘟囔著:“什麼了不起,幽魂莊怎麼了,我才不稀罕呢。”但心下好奇,躡手躡腳地走到裏屋門旁,偷偷聽起李維新月兩人的談話來。
“你看這件東西。”新月拿出那個包袱遞給李維。李維接過打開一看,見到了裏麵的書信和冊子。“這是上官淩交給田兒的,怎麼會在你這兒?”李維覺得奇怪問道。新月微一沉吟,道:“你還記得當年咱們從幽魂莊逃出後在山洞裏遇到的那個小女孩湘蘭嗎?這東西正是那日她在山寨交給我的。”李維一下想起了二哥收的那個幹女兒沈湘蘭,接著問道:“可是當時她在山洞裏認定你不是上官家的後人了嗎,而且當時她拿出來的那個包袱不過是包幹野菜啊。”新月道:“她當時說的都是假話,她是怕那些東西落入外人之手,後來在山寨偷偷交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