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蘭亭本就內傷頗重,加上顏羽澤先前給她做的治療,也不過好了八成。按理說連內力都不應該亂動的,可是她那麼要強,臨出征前愣是一句不說。一口咬定自己已經好了。
若是拚拚大刀,耍耍鞭子也就無所謂了,可是她又動用了禁忌之功。強行運用超出自身內力承受範圍的武功,那等同於自掘墳墓。她自己也清楚,若不是氣血回還丹,恐怕能撿條命回來就已經是萬幸了。
顏羽澤一邊給梅蘭亭度真氣,一邊咬牙切齒的腹誹。若不是看在邵正陽信誓旦旦,又吐血,又苦瓜臉的,他才不會放心的把阿妹交給他!現在可好,自己隻不過走了四個時辰,回來就交給他一個半死不活的人!
戀奴看著顏羽澤臉色越來越臭,心中也忍不住打鼓。悄悄拉了拉杜楓的衣服袖子,小聲的說道:“趕緊撤,一會兒就不好脫身啦!”
杜楓立刻了然,也不回頭,拉著戀奴撒腿就跑!白刃傻愣愣的看著兩人跑得那叫一個歡,不過轉瞬也明白過來,跟杜楓這個猴精待時間長了,豬也能變得聰明許多。
隻有柳風流既不能動,更不能跑。不過他也不想跑,他得看看這鬼穀的穀主到底有多大本事!能把梅蘭亭完好無損的救活了。
說句實在話,他雖然對南詔國的了解就像是了解自己的身體一樣清楚,但是還真沒見過這位於南詔境內的鬼穀的穀主。不過他並不以此為氣餒,至少現在在他看來,這小子除了色膽比他大一點之外,其他的還沒真沒看出來。
要說柳風流雖然好色,也喜歡對梅蘭亭擠眉弄眼,但是他卻並不想就此非禮她,甚至腦子裏連想都沒想過。並不是說他現在是大師兄的老婆了,而是自始至終他都覺得和她有一種內在的親切感。
對,就是親切感,絕對不是悸動。
正當柳風流極度詆毀心中對梅蘭亭的想法的時候,隻感覺屁股一陣鈍痛,緊接著騰雲駕霧,直接從大帳門口飛了出去。直到外麵的風吹拂在臉上他才猛然驚醒,大嘴一張,“啊……啊……啊……”一路尖叫著就落在了南詔兵馬的軍營前麵,這一下丟人丟大發了。連他一貫的風流形象,全然不見,隻是慘兮兮的掛在帳篷頂上,還是自己的士兵親自解救下來的。
再看梅蘭亭的大帳,門簾一動,隻見一條黑影如白駒過隙,噌的眨眼之間便到了邵正陽的大帳。
彼時,邵正陽剛上完藥,一隻腳點在地下,一隻腳卡在床上,西林壁正苦勸他不要輕易下床。如此不顧自己的生命,當然是為了去看梅蘭亭。
“大……”西林壁師兄二字還未出口,就感覺身子一輕,砰的一下坐在了地上。抬起頭來一看正是風馳電擎而來的顏羽澤。
“你是怎麼照顧阿妹的?”邵正陽領口被人揪緊,呼吸急促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俊彥。皺緊眉頭,艱難的說道:“亭兒到底怎麼樣了?”
“你還敢問?”顏羽澤徹底暴怒,不顧邵正陽的身體,一把摔在床上。
頓時,邵正陽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又裂開了。西林壁從地上爬起來打算衝上去接著包紮,還未到窗前就又被扔了回來。這一次摔得頗重,隻感覺五髒六腑一陣陣的絞痛。暗道,‘此人武功簡直出神入化,到底還是不是人?’
“你還說你會好好照顧她?騙鬼吧!”砰的一拳打在邵正陽的鼻梁上,邵正陽也不躲閃,任由一陣酸澀襲來。
“早知道我就把她帶走了!”砰的又是一拳,打在眼睛上。
“你不配照顧她!”砰的一下,邵正陽有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