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做樣板間的事情向深圳那邊作了彙報，並問能不能獲得對方的支持。
深圳那邊回話說要彙報到香港總公司，讓我等回複。
回複很快就來了，帶著回複一起來的，還有香港那邊的特派員嚴東則先生。
這天，我在機場大廳接到了嚴東則。
嚴東則一見到我，就對我豎起了大拇指，說道：“這季度你又是銷售冠軍。”
我對他笑笑，沒有說話。
他問我有沒有開車來。
我說有。
說完就帶著他走出大廳，走過1號停車場，又走過2號停車場，然後到了離機場很遠的一塊空地上。
嚴東則滿頭滿臉的汗，腳後跟都磨破了，問我：“你怎麼把車子停在這麼遠的地方？車呢？”
我指一指他旁邊的貨車，說：“這不是？”
他不敢相信地看著我，說：“你一個月銷售額都達到一兩百萬了，居然連輛私家車都沒有？”
我認真地問他：“私家車沒有，貨車你坐是不坐？”
他抹一把汗，無奈地上了車。
我熟練地打上火，掛檔，倒車，再掛檔，打方向盤，然後油門一踩，車子就飆了出去。
嚴東則看著我的側臉，說：“不要告訴我，你們店裏的貨都是你在送。”
我認真地看著前方，說：“晚上的基本是，白天我要在店裏忙，有專門的師傅送。”
嚴東則捂著臉叫：“OHMYGOD.”
我握著方向盤，調侃他道：“你講英文的時候，沒有香港口音。”
嚴東則默。
第二天，我把歐陽波介紹給了嚴東則。
一番客套之後，嚴東則就直奔正題。
他問歐陽波：“樣板間的裝修是免費的嗎？”
歐陽波說：“有給基本的材料和人工，當然，也有一點點利潤，僅隻是一點點。”
嚴東則說：“一點點也是利潤。”
歐陽波笑一笑，不作聲。
嚴東則又問：“你跟誰接洽的？能不能介紹給我？”
歐陽波說當然可以。
於是，當晚，嚴東則、歐陽波、我，還有開發商那邊的於經理、李經理，我們一行五人，坐著歐陽波的瑪莎拉蒂去了皇朝娛樂。
在包廂裏，歐陽波問於李兩位經理，要不要來點樂子。
於李二位隻是淺笑，不說要，也不說不要。
歐陽波明白了，這是要的意思，連忙叫了服務生過來。
服務生拿了個IPAD遞給歐陽波，歐陽波看都不看，直接遞給了於李二位經理。
於李二位一邊劃拉IPAD，一邊低笑著商討，最終點了兩下，把IPAD還給了服務生。
服務生笑一笑，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後，兩個嫩得能捏出水的女子就進了包廂，歐陽波朝她們指了指於李二位，兩個女子就乖乖地坐在了兩位的身邊。
我象看電影一樣地看著這一幕，覺得男人的世界真心不好懂。
嚴東則倒是適應得很好，他問歐陽波要不要也來點樂子。
歐陽波說他老了，樂不起。
嚴東則笑一笑，轉而問於李二位家中可有妻小。
兩位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回答說有。
嚴東則說，他隻和有家庭責任感的人談生意。
歐陽波對我使眼色，意思是讓我阻止嚴東則。
我不動，隻管看熱鬧。
嚴東則看一眼小幾上的酒，又看一眼於李二位懷中的姑娘，說，今晚二位恐怕要自己買單了。
說完，他拉了我就朝外麵走。
出了皇朝，我問嚴東則：“為什麼要走？”
他笑一笑，說：“賠本的生意我不做。”
他和我算了一筆賬，按歐陽波的說法，每個樣板間的利潤為5%，十個樣板間也才50%的利潤，假如每個樣板間總價5萬，十個樣板間我們才賺2萬5千，還不夠買小幾上的那兩瓶酒。
我提醒他，樣板間隻是推廣，它有它的潛在價值。
嚴東則斥我一聲，說道：“推廣也要看情況，那個小區總共才120戶，按常規來說，30%的可能會選我們的地中海風格，也就是40戶，為了40戶去做10個樣板間推廣，你覺得虧是不虧？”
我想了想，覺得虧。
嚴東則問我餓不餓，說他餓死了。
我還沉浸在他剛剛的話題裏，隨口說道：“為了這麼個虧本的生意，你專程從香港跑過來，你也是虧的。”
他敲一下我的腦袋，說：“你管我虧不虧，我現在是在問你餓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