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歐陽波來店裏找我。
我代嚴東則向他道歉。
他說沒關係,他隻是來帶話。
他說,開發商願意給十個點的利潤,問我要不要做。
我說:“付現錢嗎?”
他說:“付現錢。”
我說:“做,當然做。”
給現錢,又不用付酒資,憑啥不做?
我把事情的結果告訴了嚴東則。
嚴東則很吃驚,說怎麼一夜之間轉變這麼大。
我說我也不知道。
後來,我問歐陽波是怎麼回事。
他說,他隻是把我們的利潤給開發商算了一下,又把幾家大品牌做的市場分析給他們看,結果,就變現在這樣了。
我不知道對歐陽波說什麼才好,總覺得一切感謝的語言都嫌多餘。
樣板間的生意談成了,嚴東則卻並沒有急著回香港。
這幾天,他每天來我們店裏,並且坐在角落裏默不作聲,隻是看著我和顧客交流,看著胡大姐在外麵招攬顧客。
胡大姐受不了,悄悄地對我說,這人怎麼還不走,每天被他這樣盯著,她的背遲早要變成蜂窩煤。
我也有些煩他,他每天比我來的還早,又和我一起下班,商場裏早就有些風言風語,說我甩了李俊夕,又攀上了他這棵高枝。
這天下了班,我和嚴東則一起在等電梯,遠遠地,李俊夕走了過來。
我向李俊夕打招呼。
李俊夕打量一下嚴東則,冷著臉並不理我。
我便默了。
等三個人進了電梯,嚴東則對李俊夕說:“我並不是她的男朋友。”
李俊夕愣了一下,尷尬地不知該說什麼。
嚴東則接著說:“我們是兄妹。”
我和李俊夕都不作聲。
嚴東則又補一句:“我們為同一個品牌效力,所以,我們是團隊裏的兄妹。”
我咬著嘴唇,真希望自己能變成一團空氣。
從商場出來,嚴東則一直跟在我的身邊。
我問他怎麼不回酒店。
他說想去我住的地方喝杯水。
我說我家很窮,買不起他喝的水。
他說不用買,燒一壺白開水就好。
我默。
我沒有應付象嚴東則這種牛皮糖的經驗,但我又真心不想帶他去我住的地方,所以,一路上我都在努力找借口甩掉他。
他好象能看懂我的心事,問我:“你是不是在想辦法甩掉我?”
我不理他,隻管走我的路。
他拉住我,說:“我隻是想了解你。”
我冷冷地看著他,說:“可我並不想了解你。”
他對我的話毫不在意,說:“我想知道你有什麼魔力,為什麼連著三個季度都是銷售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