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默天生具有領導者的氣質,對我來說,這主要表現在他很善於使喚人,如果說住在他家時幫他買菜做飯打掃衛生還陪他買衣服隻能算房租的話,那麼今天我在頂著炎炎烈日給他跑完腿兒後被他用兩個字打發掉時竟然會為圓滿完成任務覺得有些欣慰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這個問題就是我這一向以來被姥姥和韓崢管狠了,麵對壓迫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我醞釀半天的,人家不用一句話,光圍觀群眾就幫著給鎮壓了。
我一邊思索一邊往上爬,等快到十二樓的時候,正好給自己找到一個形容詞:軟弱可欺。
這真是個無論如何都讓人高興不起來的形容詞啊。
下一秒鍾,接下來很有可能要進一步否定自我的我撞在一個人身上,雖然走得慢,撞擊力量也不大,但因為在樓梯上,從被撞了一下卻紋絲不動的人身上生出一股反彈的力把我往後一彈,我控製不住地往後一仰,腳下沒踩穩,眼看就要摔個四腳朝天,一害怕,先把台詞喊了出來:“啊……”
隨著我一聲急促的尖叫脫口而出,一隻胳膊伸過來勾住了我的腰,我正待仰麵摔下樓梯的高難度動作生生定格,睜開眼睛,近在咫尺的是陸子默微微皺了眉的臉。
我閉上眼睛拍了拍心口,“嚇死我了”
話音落地,隻覺身後的胳膊一緊一收,竟然把我整個人都攬進了懷裏。
現在我們站在同一級樓梯上,我頭盡可能地往後仰,肩膀以下的部位都跟他緊緊靠在一起,隻有雙手放在他胸前,勉強撐開一點縫隙。
他臉色不是很好,還是那樣皺著眉,頭微微偏著低下來,鼻尖在我眼睛的高度,總之,我們目前這個姿勢暖昧至極。
我不禁臉上一陣發燙,他的鼻息帶著葡萄酒的香氛氤氳開來,讓人心裏發慌,我勉強試著推開他,不料他樓得更緊了,手心的熱度透過薄薄的T恤傳到我背上。
中午隻知道埋頭吃飯,沒注意到他到底喝了幾杯,這會兒他的力氣就象一個喝醉的人那麼大,我決定還是先幫他找回理智,本著這個想法,我說:“我我我沒事了,你你沒事吧?”
他好象沒聽懂的樣子,並且微微搖了搖頭,一雙眼睛黑得沒什麼光彩,象要把人吸進去一般,我更確定他是喝高了,卻不敢起高調,於是小聲說:“你喝多了,放開我放開我”
他張了張嘴,氣息裏混合著煙草的味道和酒香,形成一種奇怪的氛圍,讓人腦袋一陣發懵,我仰頭的角度已接近極限,他更深地低下頭來,跟我額頭抵著額頭,含混不清地叫了一聲:“茉茉”,聲音低沉沙啞,隨後,嘴唇向我貼過來。
等我從那一瞬間的空白中醒來,他的嘴唇已經跟我的嘴唇貼在一起,嚴絲合縫。
下一秒鍾,他開始輾轉吸吮,大腦一瞬間進入缺氧狀態,渾身的力量刹那間被他吸走或者蒸發到空氣裏,我本能地把頭扭向一邊,被他一隻手滑上來插進頭發牢牢禁錮住,再也沒有反抗的餘地,感覺快要窒息,忍不住張開嘴,試圖用舌頭推開他,冷不防被他纏繞卷入,緊緊han住,吸吮輕咬,身體內部象有個什麼東西迅速膨脹、膨脹,終於爆開,一瞬間怪異酥麻的感覺蔓延到每一個神經末梢,感覺不到胳膊,感覺不到手,感覺不到腳,隻有唇齒之間那仿佛永無止盡的糾纏。
不知過了多久,神智終於清醒過來,他已經放鬆了對我的禁錮,兩隻手扶在我腰的兩側,我基本上自由了,但是,這裏出現了但是,我的兩隻手,一隻正緊緊抓住他胸前的衣服,一隻搭在他的頸後,做出一個勾住他脖子的姿勢。
記得以前從某小說中看到一段話,說大部分女孩子的初吻都是強吻,我一直不能苟同這種說法,因為基於嘴唇跟牙齒的近鄰關係,隻要意誌堅定,強吻的成功幾率是很小的,所以說那些個強吻隻是形式上的強吻,實質上最多也就是半推半就順水推舟,我今天的遭遇證明了以前的推測,因為強吻後起碼要生出甩對方一個耳光的想法,而我卻摟著他的脖子,連半推半就都算不上。
這個初吻前半部分符合大部分女性的初吻規律後半部分有所突破,而這個突破是那麼讓人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