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此刻在院子外忽然一頓,如今的她頂著昌平侯的模樣,林詡可是見過他的,這要是被認出來了卻是個麻煩。
畢竟前段時間坑了他,要是他幡然醒悟過來,發現自己竟是被拉出來擋煞的豈不是要壞事。
雖然她很喜歡自己一次一次耍他,而他卻永遠不知道自己的糾結。
但那人實在太過較真,要不然也不會因為自己救過他幾次就窮追不舍。
阿弗想了想還是打發了昌平侯回家,便自己大搖大擺地飄進屋內,卻發現院子裏除了研究美食的單郢外另外兩人竟都消失不見。
往單郢麵前一站,可他卻是完全看不見自己,賀蘭兄不在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看不見就算了,我自己玩去。”阿弗甩了甩袖子便離去。
孰不知,在阿弗還在院子門前徘徊時,百步開外的林詡就已經注意到了這個他曾經的“救命恩人”。
可是他此時的神情卻有一絲渾渾噩噩,眼神空洞神情木然,好似一具行屍走肉,在自己門前等留了幾息後便轉身離開。
林栩不由得想起前陣子那個人是否是真的是為了刺殺他而來。
林詡跟在其身後,直到那人進入了祈府,他才懷揣著滿腹狐疑離去。
萬豐巷,或許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命案,讓這條窮苦小民居住的街巷在一夕之間聲名鵲起,忽然間寂寥的巷口也門庭若市了起來。
直到夕陽落下帷幕,夜色沒入昏沉,萬豐巷才陷入往日的沉寂。
......
......
然同樣陷入沉寂的便是顧家祖宅,而顧家的這層沉寂卻有不同的味道。
小蕪聽到紫花藤架子下不時傳出的低低說話聲時茫然不解,想邁進去裏麵看看你究竟出什麼事情時卻不由記起先前顧小姐跟她說過的不用過來。
她不知道跟小姐在那裏說話的那人是誰,更遑論談是男是女。
等到小姐喚她過去時,周遭隻剩小姐一人,另一人也不知道究竟去了哪裏。
要不是匆匆掠過一衣角她都要以為小姐是在自言自語了。
看著小蕪此刻狐疑的眼神,顧亭衣淡淡地一笑:“不要擔心,什麼事都沒有。”
盡管她這般強顏歡笑,但小蕪還是看到了她緊攥的手心裏似乎掐著什麼,五指通紅。
小蕪忽然覺得心疼,眼睛煩泛起了霧花,“小姐,婢子是有點擔心,擔心您。”
一邊說著,不時地抬起手擦拭了眼角不受控製便自己落下的淚水。
這個孩子也隻有十一二歲,知道小竹的死訊後難免會有些害怕,有些情緒控製不住地便隻能表現成眼淚出來。
顧亭衣坐在輪椅上,腿腳不能動彈,也隻能夠得到她的手臂,輕輕地拍了拍,“擔心我什麼?如今我吃好喝好,除了哪都走不了,還有什麼可需要操心勞累的。”
小蕪知道她的輕鬆淡然其實都是裝出來的,要知道今早小姐得知了小竹姐姐的死訊後,她可是嚇得臉色都發白的。
看著她眼底殘存的擔憂,顧亭衣笑道:“真別擔心我,我真沒你想的那麼脆弱,好歹你家小姐我也是死過一回的人,還會怕這些死人不成?”
小蕪知道不好再說小竹下去,隻好安慰道:“小姐,您總有一天能夠重新站起來的,大夫不是也說過您的腿還是有希望的。”
顧亭衣輕笑點頭,“那好,我就等著希望靠過來。”
主仆兩人各自安慰著對方,而這時院子外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看管大門的小六居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臉上的驚恐慌忙猶自可見。
小蕪看到這副場麵不由得一慌,“哎,小六哥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