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步一步地逼近過來,手上還在指著林詡,腳步踉蹌,語氣卻很肯定。
指著眼前的人道:“林狗,是你吧,就是你了,我正愁沒地方找你呢!”
寧全想到自己丟失的酒葫蘆,就是被眼前這一隻狗子給叼走的,心情驀然不悅。
單郢噗嗤一笑,手拍打著林詡的肩膀,而且越來越用力,“林狗,是你小名啊?你們寨子裏的人果然很實誠。”
林詡一冷眉緊凜,手上按壓著他右手邊放著的那把劍,寒氣朝著單郢全身射去,“你有病是吧?”
罵人之後,依舊不斂身上外放的逼人寒氣,朝著來人一凝眉。
“你又是誰?”
盡然還知道他那遠古時代的小名,那可是多少年沒人敢喊了。
除了以前寨子裏那個老家夥才敢這樣喊他之外,其他人,知道的都被他有意無意地整歪了。
單郢笑意生生被克住,更嚴格的來說是被他身上忽然放出的劍意給震懾住的。
單郢立即改口,對著來人怒目相向,“你有病是吧?”
朝著這忽然闖進室內的人走去,上下打量了他兩眼,說道:“你誰啊,認識我家狗子。”
寧全一把將眼前這擋路的不識趣的家夥給推開,雙手用力一推搡,“走開。”
單郢識趣地倒到一旁去,跌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甚至是帶著看好戲的因子。
那種戲謔在他肺腑內,胸腔裏來回翻湧滾動。
寧全徑直躍過了單郢,直接來到了林詡麵前,朝著他跟前步步逼近,“東西還我。”
林詡凝一凝眉,這眼前之人身上散發出來濃烈的酒味,甚是讓他反感,甚至,隱隱有一種危機意識。
讓他下意識地想著要離這群醉酒的人遠一點。
他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一手擲起長劍,不自覺地抵在二人之間,道:“你是誰派來的?說的又是什麼東西?”
寧全見他裝傻,心底那一團怒火燒得更旺。
閉了閉眼,想起那個陪伴著自己十來年的葫蘆被狗叼走,這心情真的很不令人樂觀。
再度睜開眼,眼裏裏溢滿了遊離的紅色血絲。
揚起頭看著眼前這裝模做樣的人,聲音嘶啞,“還跟老子裝,你裝是吧,老子就讓你裝不下去。”
單從身高來看,二者相差甚遠,可寧全卻還敢不自量力地上前揪著林詡的衣領。
而且,似乎還被他給做到了。
果然是酒壯慫人膽。
而林詡,在那一刻似乎也愕然了,明明輕而易舉地便可躲開可卻還被他給揪住領子沒有還手。
單郢想著,這林詡若不是傻?若不然,怎麼會無力反擊?
瞬間想到,這二人定有貓膩。
可事實也隻有林詡自己知道,那一刻他出手太快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醉漢,而且讓他恍然之間回憶起某件不堪回首的往事。
就在這須臾之間,眼前這人已經衝到了他跟前來,並順勢揪起他的衣領。
林詡伸手去推。
寧全缺卻忽地將頭埋在他的衣領下,朝著領口內的陰影裏,大吐特吐。
林詡身子僵硬,手上的長劍倏地落地,轟然一聲,才將陷入愕然的人給拉回現實。
單郢怔怔然地站起,捏著鼻子,想到林詡這些天的潔癖,忽然覺得有些可憐。
盞風樓內忽然發出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怒吼,隨著這聲狼嚎般的吼叫,隻見庭院裏挺拔直立的玉樹倏忽間顫顫巍巍地抖動,雪白的牆麵赫然出現了三四道裂縫。
吃飯的喝酒的都感知到天地之間有種左搖右擺的既視感,好似災難突如襲來令人防不勝防。
吼叫在夜色下淒厲得滲人,阿弗抱著寧懷瑾的腿,“狼來了。”
寧懷瑾心下一震,急忙將阿弗抱起,又快速地跑回了剛才她們吃飯的雅間去。
她爹還醉酒不醒,若是出事......總覺得是她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