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門外的人就闖了進來。
不多時,人就出現在五姑娘的麵前。
五姑娘看著打扮得體,嬌俏可人的舒宜,又會想自己如今的邋遢模樣,不禁又羞又氣。她是自以為往後的日子若是進了那個地方,會有需要向舒宜這個嫡福晉低頭的地方,但她素來自傲,認為自己年紀略長一些,又常聽嫂子說著舒宜是被寵壞了的天真,不是任性的那種,而是不知那些齷齪陰暗手段的人。她覺得自己可以利用這些,先一步討好了舒宜,取得信任,往後再好生籌謀,爭取四阿哥的主意。一個扁幹菜的妻子,好一個嬌豔好身段的妾侍,想到時候血氣方剛的四阿哥會知道如何選擇。
然成事前,再怎麼委屈討好,也沒有打算讓舒宜看見自己如今這番模樣。脖頸出因為綢帶勒出的紫紅痕跡那樣顯目,不曾洗漱的臉是那般憔悴,她清楚地感覺到眼勾處有難受的異物。
她更清楚地是對方毫無顧忌的目光,讓她覺得無所遁形。
這就是素來有規矩的姑娘嗎?
怎麼如此毫不修辭地盯著別人的臉麵看。
五姑娘氣得臉一陣白一陣紅,又把被看出來不得不低了頭遮麵又遮羞。
舒宜當然是有規矩的人,換了別人她也不會做這種事情了,相熟一點或許會,偏她和五姑娘也就是比路人多說了幾句話的關係。
何況她是來討債的,何必呢?
自然是這麼怎麼舒暢怎麼來。
也不是說烏拉納喇家的人縱容舒宜,星輝雖是想明白了,帶著舒宜一塊來有站在妹妹身邊護著她為她找場子的意思。可男人不比女人想得細膩,照顧到方方麵麵,他以為閨閣之中,他外男不方便進去,舒宜直接進去也就是了。絕對不會想到洗漱問題,也不會認為舒宜這樣直闖進去有什麼錯。
錯的隻有企圖算計烏拉那拉家和舒宜的董鄂家。
至於心思原本就多一些的富存有沒有想到就不清楚了,隻見他一麵尋了話題同星輝說話,一麵豎起耳朵聽著屋裏的動靜。
他也是為舒宜的行為捏一把汗。
敵強我弱,對方三個人,舒宜就一個人。哪怕大嫂子中立,可也能稍微偏幫一下誰,但董鄂夫人定是明晃晃地站在自己女兒那麵。
他想著總是要多注意裏麵的動靜,萬不能讓人欺負了舒宜去。他這妹妹聰明著呢,怎會不知道外麵有他們,稍微大聲呼喚一下,做哥哥的定然是不管不顧直接衝進去就。至於後果如何,隻需等發生後再行考慮。
舒宜進了屋,瞅著五姑娘看。
五姑娘羞得快把自己埋進土裏了。
董鄂夫人氣得胸口起伏,可又不敢訓斥,她還不知道自家女兒的心意,萬不能壞了她的計劃,隻得忍著。
董鄂氏卻是不同,她上前一步,正巧擋了舒宜的視線,笑問道:“怎麼就你過來了?嫂子該派了人去接你過來。”
“不是隻有我呢。”舒宜收回目光,嬌笑道:“是府裏的仆婦帶了我們過來的,嫂子放心,不會迷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