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關心你迷不迷路,且這董鄂府可不比京城中其他幾處,統共就那麼大的地方,怎麼可能讓人迷路。
隻是聽這舒宜話裏的意思,董鄂母女也不知是家中下人擅做主張還是如何。她們覺得應該不是如此,但現在出去問了,那星輝兄弟還在後麵呢。
最重要的是,哪怕琳芳出了那樣的事情,她們還打著烏拉納喇家的主意。
舒宜心中歎了一口氣,她自然比原主更得清人心,何況本身因為有空間加上喝了空間水的原因,對別人散發出來的善意和惡意更是要敏感一些。
這董鄂家,哪怕親生女兒出了事,還想著算計別人家的好處呢。
她不免有些失望。
董鄂氏總歸是自己的嫂子,哪怕這一次的事情,哥哥對董鄂家失望,可就憑著她生子又操持小家這麼多年,也不是說沒了感情就沒了感情的。要真是那樣,也就不是星輝這個人了。可要讓董鄂氏不顧自己娘家又比較難。
舒宜不能做太過,至少在短暫幾年內。
隻希望自家嫂子別讓人一再失望,否則再深的感情,也遲早磋磨光了。她當然不是為了董鄂氏,而是為了烏拉那拉家和星輝。
就憑著昨夜額娘和兄長做出的選擇,她心裏還是記著的。她不是原主,不能理所當然地去享受父母兄長的情感。
對她好,她受著,會找機會回報。
對她不好,也接受,隻除了替原主難過。
“舒宜來了,棗糕用得可好?”董鄂氏親親熱熱地挽住舒宜的手,把人往外麵的堂屋帶去。
董鄂夫人忙吩咐人備了洗漱用品進來,又留了心眼把方才端進來的早膳留下來。
五姑娘並未抗拒,甚至非常依從。
聽著舒宜回答董鄂氏的話。
“用得挺好的。”又困惑地問道:“嫂子,琳芳姐姐是不是病了。怎麼儀容……”聲音頓了頓,能聽出說話人的赧然羞澀。
畢竟議論他人的儀容實在不妥。
但再赧然,又哪裏比得過當事人。
她是被議論的人呢。
舒宜好生被董鄂氏扶著坐在了椅子上,手上被塞了盞茶盅,笑盈盈地說道:“哥哥在外頭呢,嫂子都沒有和哥哥好好說上幾句話,莫不是要避了我這個小姑子。”做著促狹的樣子,一臉的我懂你的表情。
這仿佛又像是從前的舒宜。
在家裏人麵前愛玩愛鬧,在外人麵前規矩地像個小淑女。
董鄂氏心中一動,正要說話,就聽外頭星輝叫她的聲音。
舒宜擺擺手:“嫂子快去,我自便就好。”
就怕你太自便了,董鄂氏心道。
但她還是探步往外麵走去,見了星輝和小叔子富存,三人說著一會話。董鄂氏怎麼也找不到機會離開。
沒多時,內室裏麵的董鄂琳芳緩步出來。
董鄂夫人反而走在了她的後麵。
這模樣看著有些怪異,好似那行走在前麵的人有多麼的亟不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