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宜是第一次來博爾濟吉持府,因著有四阿哥隨行,除了駕馬的車夫,星輝安排的其他人都沒有跟著出行。
三人到了大門處的石獅子旁等待,就有下人大開大門迎接。
四阿哥皺眉:“太過。”
雖是皇子親至,但也沒有隨意大開中門的規矩,想是這府裏人以示來客貴重。
舒宜笑:“也不知道除了我們冒昧前來,還有其他沒有。”
四阿哥哼了一聲,像是不屑。
小玲兒還坐在兩人當中,舒宜笑了笑不再說話。三個人是共用一輛馬車過來的,原本星輝是另有準備,隻是四阿哥徑直上了馬車。
舒宜原本是拒絕的,但對上四阿哥不容置疑的表情,可恥地低了頭。
人在屋簷下,麵對強大的勢力,要能伸能縮,舒宜如是安慰自己。
要是放以前,四阿哥不會這樣做,然這輩子他想隨性子一些,決定把康熙給他喜怒無常的評價觀測下去。
壓抑自己,與人方便,還不如放縱自己,讓人不方便。
何況這馬車上的又不是別人,是他兩輩子的福晉。
葉布舒急忙從內院跑出來,邊走邊穿著外袍,這大白天的衣冠不整,又瞧他走過來的方向不是正院。
下人們就知道了,隻怕老爺是呆在那位新妾那裏。
長此以往下去,怕是真沒有夫人的位置,又想著早上老爺去了正院沒多久就被夫人趕了出來,許是夫人也早就不在意老爺了。
“四爺。”葉布舒步行至馬車邊,笑著朝裏麵喊了一聲。他原是想借著身份和那點關係叫一聲四弟,但想著這四阿哥的傳聞倒是未叫先怯。
想了想,就跟著大家的叫法來。
這樣總是沒錯吧。
葉布舒低頭想著,昨夜的事情,他氣是氣過了,又讓人送了信去淑慧大長公主那裏,那邊傳了消息過來,說是會去宮裏說一聲,就沒有其他什麼話要說,今天早上的時候,他在府裏等了一上午,仍是不見那邊傳了什麼話過來,心裏就知道昨天的悶虧,是注定要自己吃下去了。
雖說可以遷怒別人,也不過是罵上幾句,又有個什麼用。
好在他本就是個糊塗做人糊塗行事的人,若真是個精明的,就大長公主那邊都不能留下他。
納了五姑娘為妾,本就是成了他人的談資,昨日的鬧劇不過是跟著添上一樁而已。
一旦想清楚,葉布舒就坦然開了。
這大概也是他沒臉沒皮習慣了。
有些人就是這樣過活,你說他不好,但又沒有壞到哪裏去,但又絕對不是一個好人,置身事外的人覺得眼不見為淨就行,但朝夕相處的人就有些恨鐵不成鋼了。
車夫搬了小杌,四阿哥踩著下來。
沒一會兒又見舒宜牽著小玲兒下來。
葉布舒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怒目而視,純是氣得。
“你這孽障,還知道回來。”
小玲兒嚇得往舒宜身後躲去。
葉布舒凶狠的目光一下子就撞到舒宜身上。
舒宜擰眉,她五感靈敏,自然感受到剛才的那一刻,葉布舒是真的動怒,仿佛恨不得要把小玲兒撕碎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