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果真福晉欺負了你？福晉是怎麼欺負地你？先不說你不過是一個下人，福晉實在沒必要屈尊紆貴的同你計較。這是說得好聽的，說句難聽的，你是哪根蔥？值得我們福晉去費神？”藍珍原本也不是怕事的人，隻不過初來乍到，怕給舒宜惹事。先前舒宜的一番話，是把她的底氣給說出來了。
有了底氣，她的伶牙俐齒就自然回來了。
舒宜捏著手絹玩，聽得非常愉悅。
殺雞焉用砍柴刀？
一個小丫鬟，根本沒必要讓自己親自上場。
從一開始，舒宜就沒有打算正麵。
她若是真和一個小丫鬟計較，或是對峙來對峙去，當著這麼多下人論個子醜寅卯的才是笑掉牙的事情。
四阿哥揚眉，端起茶盞輕抿。
看到現在，接下來的事情，就一目了然了，他也是擔心過舒宜年紀小，氣不過自己衝上去。看來……是他多慮了。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四阿哥的目光掠過站在舒宜身後的方嬤嬤，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功勞。
藍珍的一通話，說得多兒愣了神。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通紅著臉喊道：“你……你胡言亂語，胡說八道。你，跟福晉是一夥的，你們都是一夥的。”
“我們是福晉的丫鬟，不是一夥的，難道你想讓我們背棄主子不成？亦或是……”紫翡眯了眯眼睛：“你的主子不是爺和福晉？更甚至你背後的主子是另有其人？”
這世道最看不起的就是背主的人。
何況是……四阿哥呢？
哪怕知道這是紫翡故意為之，四阿哥還是眯起了眼睛，看向多兒乃至站在她後麵的那圈下人。
四阿哥不由自主地散發出上位者的氣勢，他可是做過皇帝的人，就是那些大臣亦或是戰場上出來的大將軍有時候都擋不住他的目光。
何況是場上這些人？
不隻是多兒身後的人，就是紫翡和藍珍兩個人都有些站不住，臉色發白，隻能互相攙扶著勉力支撐住。
方嬤嬤被舒宜手一拉，大半身子靠在椅背上，也才勉強站住。
撲通幾聲，院子中的人幾乎都或跪或癱在地上。
其他人尚且如此，作為最被四阿哥關照的多兒已經快喘不過氣，整個人趴伏在地上，全身無力。
蘇培盛雙腳在打顫，哆哆嗦嗦地湊到四阿哥身邊，不用壓低了聲音仍是輕地不能再輕地說道：“爺，秀兒回來了。”
舒宜是狀態最好的。
她問心無愧，也有四阿哥的特意照應，更是安穩地坐在椅子上，雖心撲通撲通地跳著，但還是能鎮定。
同樣也就聽到了蘇培盛的話。
舒宜扭頭往院外看去。
秀兒用惡狠狠的眼神狼狽萬分地朝舒宜看去。
她見過這樣的場景，隻是這往往是發生在別人的身上。
像這一次，這麼近，幾乎等於是與她有關的話，是第一次。
而造成這一切的，秀兒相信除了那個坐在四阿哥旁邊的人，不會再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