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的死,成為了舒宜的一種心病,連著好幾個晚上都做了噩夢,雖然夢醒了後,她已經是全然不記得了。
但每一次醒來,全身被汗水濕透,仿佛從水中剛出來。
作為枕邊人,四阿哥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
四阿哥的冷氣快要把三丈內的人給凍傷了。
可是暗衛那邊的調查並不順利,甚至幾次好不容易調查到的線索隨後就被人抹殺,捕捉到的人隨後就沒了人影。
像是那種憑空消失,再也找不到人了。
一次、兩次、三次,四阿哥的耐心逐漸被耗盡。
他的脾氣也是越發暴躁了起來,好幾次都聽到他在外院大發雷霆,隻是每每回到後院,總是一臉平靜地看著舒宜。
覺羅氏來看舒宜。
舒宜已經是好久沒有見到額娘,許是自己也即將要做額娘了,她越發地親覺羅氏,見了人就抱住不放,仿佛回到了孩提時代。
“額娘。”舒宜嘴皮微微蠕動著,眼睛裏看到的是覺羅氏滿頭的白發。她這些年,像是突然失去了生氣,老得非常快。
覺羅氏憨笑著打量舒宜,嘴裏溫和地說道:“不要難過,誰都有老的一天。額娘很好,你放心,額娘知道的,等你的孩子出生了,額娘還過來看你。”無論如何她這一把老骨頭都會拖到那個時候。
舒宜並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聽了就高興。
覺羅氏拍了拍舒宜的手:“這兩個月被少嚇額娘,五格是,你也是。好在你也是有了身孕,往後當了娘,可不能再不懂事,遇事情要多想想。雖說之前覺得你年紀還小,骨架沒有張開,生孩子太危險了。娘是過來人明白這些事情,才不想你那麼早生。可是你嫁給四阿哥也是兩年了。沒有秀兒,也會有其他人。”
“額娘。”突然停覺羅氏提到秀兒,舒宜的眉頭皺了皺。
“額娘知道,你不想聽。隻是……別人說不得,額娘卻不能不說。”覺羅氏抱著舒宜:“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你隻要問心無愧開開心心就好。你好了,肚子裏的孩子才會好。那秀兒的死和你無關,你若還是如此,自己勞神不說,還容易傷神,再者……四阿哥那邊,你當福晉的還是得勸一勸。”
“爺?爺怎麼了?”舒宜立刻問道。
覺羅氏仔細看女兒,見她真的不知,也不知道是欣慰還是如何,隻是苦笑著說道:“如今外頭的人見著四阿哥都跟猛虎野獸似的,別說別人了,就是你大哥見了也是腿肚子打顫。可若是一直這樣,對你們不好。”
怎麼不好,覺羅氏並沒有說。
舒宜本就不笨,也是想明白。
“額娘,謝謝你。”要不是她提醒,她真的不知道。她太沉浸在別人的死中,哪怕事情發生在四阿哥府。
可那些人那麼做,是想害她小產這是毋庸置疑的。
而害她幾近等於害四阿哥府。
如今四阿哥因為找不到凶手,被人一次次抹殺查到的消息正處於暴戾中。前麵開始的時候,大家或許能理解,可日子久了,誰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就要遷就你。
四阿哥回來的時候,就被等在門口的黃綾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