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奧帝國的版圖非常廣闊,但是直到法布雷加斯時代以前,伊奧灣東部,盧塞群山以南的土地隻有一些零碎的耕地,海邊的肥沃土地卻隻能種植一些成熟周期短的作物,否則每年雨季到來的時候,來自南部無窮海域的風暴隻會讓幸苦的勞作顆粒無收。
自盧塞堡的南部大道出發,法師們挑了淩晨最為出發時間,伴著晨風和帶著醉人糧食香氣,睡眠不足的法師們卻沒有心思來感慨這一讓人心胸開闊的壯麗情景。
法師們的坐騎千奇百怪,但大致分為兩類。魔武雙修的魔武士們一般都騎高大強壯,猙獰迅捷的,代表的有靜官校長的寶貴坐騎鑽石地行龍,杜賓的荊棘獨角犀牛,亞罕的異空間抗魔暴龍,阿默德的山嶺巨鷹,哥應星的未成年鐵甲獸槌獸,德蘭的荒原長毛象……;另一類就以本次行動的副指揮,克莉絲汀顧問為代表的遠程魔法師們,則鍾情於移動速度快且平穩的坐騎,克莉絲汀顧問的坐騎是毛色絢麗鮮豔的陸行鳥,德萊西亞的坐騎是森林暴虎,奧斯陸的純血高原戰馬,米爾的未成年體星空之蘭——一種能量體特殊魔獸……
但是今天,最引人矚目的既不是霸氣側側漏的靜官校長,也不是貴族做派十足,拿捏得當風度翩翩的貴族少爺們。
阿史那,‘國王陛下的爪牙’,‘靜官校長的爪牙’,‘蘭士多的可鄙探子’,‘鄉巴佬中的鄉巴佬’成為了這一隊伍的焦點,畢竟不是誰都能讓兩個大美女心甘情願的陪他乘坐駑馬。沒錯,阿史那閣下在扒拉自己的錢包整整一晚上之後,終於下定決心出出血,花了大價錢——二十四個金幣,買了一匹最精神的駑馬!但當次日清晨阿史那打著哈欠站在門口不斷安撫著嚇尿了的駑馬時候,蘭欣大美女笑的花枝招展,迪娜麵無表情但是渾身發抖。歪詞準備了一肚子的阿史那卻沒有得到機會說出來,兩個美人冷嘲熱諷又若有所思之後就快速消失。
之後在出發時,莫名其妙就有了三匹駑馬齊頭並進的奇異組合。由於三匹駑馬並沒有絲毫的魔法天賦,呆愣的靈魂讓他們無懼任何高等的威壓。
別有目的的兩個妹子就陪著眾人眼中的豬哥阿史那一起啟程,少年不得不裝傻以逃避敏感的話題——蘭欣的目的他大致了解,迪娜隻怕不是那麼簡單。行程走到一半,入夜之際所有的仆從和侍衛全部被靜官校長強留在一個小樹林裏,而少爺小姐王子公主草根男女則匆忙的跟在他們的無良頭頭後麵不得休息。
這是他們連續行進的第七天。
“我連一口熱奶飲都沒喝到。”
“真是莫名其妙,我已經二十四個魔法時沒有清理了。”
“我們現在是向南走,對麼?既然是訓練,總該有個對手把,難道是林盜或則魚人?”
“月亮不漂亮,星星不漂亮,連我身邊的女人也不漂亮——”
“你,說,什,麼!”
“……”
已經前行的隊伍已經踏入了波西藍的土地,白色螢石鋪設的石子小路在夜空下發出晶瑩的光,在遠一些的地方看去,就仿佛漆黑夜空中一座七扭八拐的白色懸橋。夜香鳥和藍色知更鳥遠遠的躲開這支太過奇異狂亂的行進隊伍。
才思敏捷的少爺們多半已經做出一首讚美詩以圖親近自己的目標,而少女們罕見的統一停下了嚷嚷的閑聊,等待法師紳士的殷勤,作為最基本的貴族禮節,搭訕和聊天是所有貴族必修的一課,無論在何時何地,一首讚美詩是體現貴族少年們良好教養的標誌。雖然聽的人沒有誠意,其實說的人更沒有誠意。蘭欣和迪娜都在等待阿史那的‘紳士風度’,主角臭著張臉以圖可以甩開兩個傾國傾城級的美女,似是感覺到了主角的微妙心思,兩個女人開始聯合挑釁擠兌,語言的藝術被用的出神入化,占盡上風。
法師的訓練不同於一般的部隊。強大的戰士你可以耗盡他們的體力以圖突破極限增強力量;讓他們穿過險惡的地段來增強他們的意誌;派遣他們作戰殺戮來訓練他們的技藝;讓他們選擇一個平凡的技藝來熏陶他們的品性……作為戰場上最昂貴的兵種,取代騎士成為一國之重衡量國力的法師,在如今的大陸已經不算稀少,但是依然珍貴。
哪怕是一個魔法學徒也需要擁有可以調控元素的天賦。而與戰士的成長不同,一個法師在一個時期隻會擁有一個學徒,不僅僅是因為傳統,同時也是因為資源的限製。相比之下,靠近精靈帝國的斯通納德法師材料最為便宜,一張低級卷軸依然需要兩個金幣又三個銀幣——這足夠一個普通人舒服的休假一年;書寫用的魔法墨水根據其中的魔獸血品種和比例而定,四百毫升裝的瓶子成本就為五個金幣;法師袍就更不用說了,一件法師袍從設計到做出雛形需要一年的時間,法陣的刻畫則是決定價格高低的關鍵所在;法杖就更不用說了,全大陸合格的法杖都來自於精靈帝國和基蘭山脈北方山麓,而一個合格的法師至少需要三根法杖分作不同用途,加上昂貴的製作材料和稀有的鑲嵌魔獸晶核等等,一根法杖往往被一些小的魔法世家當作傳家之寶來供養;法師的坐騎,召喚獸,咒語學習,輔助施法和冥想的香料,延緩魔力侵蝕的種種藥材……沒錢?一個低級法師能用卷軸生生虐死一個高級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