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人在幾周前告訴他如果見到一台PAD冒煙怎麼辦,他腦海裏浮現出的一定是如何搶救PAD,而不是自己。
沒有一個正常人會覺得誰會往PAD裏植入微型炸彈這樣的天方夜譚。丁一南覺得他有些反應過激了。
吐了口氣,捂著鼻子撿起那台平板,此時滿屋子都是主板燒焦的味道。和猜想的一樣,平板已經無法開機了。
太奢侈了。丁一南搖搖頭。
這時候樓梯間傳來某人穿著大拖鞋極速上樓的聲音,在這裏住了快一年了,這聲音丁一南再熟悉不過了,房東大媽來了。
房東姓牛,隻有四十歲,不過她堅持要求丁一南稱呼她為大媽。這個詞在她的眼中是戰鬥力爆表的象征。雖然丁一南私下覺得以她的戰鬥力,已經不需要什麼外在的稱呼來強調這點了。
如果說這個街區要給出租房排一個誰定的規矩最多的名次,那拔得頭籌的一定是牛大媽的這棟小樓。什麼七大項八大規,隻要你其中一條犯兩次以上,馬上讓你提東西退房走人,這些在整整好幾頁的租賃合同裏寫的很清楚。
之前有一個小青年在房間裏溜冰,房東大媽又是在第一時間發現,上前勸阻協調,沒想到那個小青年當時太嗨了,不知死活的在言語上對牛大媽進行威脅,什麼道上有人。想多活幾天的話趕緊滾出去之類的。
後來的結局,那就是大媽隻手提著一個鼻青臉腫的小青年,一把把他從大門裏扔了出去。以至於過了幾天,街道派CHU所還特意送來了一麵弘揚正氣之風的錦旗。大媽的事跡也被街坊鄰裏津津樂道。
雖然這裏規定奇多,但是要說哪裏最便宜、最規範、最安全的話,這裏應該也能排進前五了。別看這第五,能和其他連鎖酒店排個齊頭並進,也不容易了。
原本丁一南租的這間是頂樓的儲藏室,牛大媽不外租。可是看丁一南當時落魄潦倒的窘態,她破例騰出來,一個月堅決隻收100塊的水電費,房租全部免了,等到丁一南找到經濟來源以後再給他換到其他的房子裏或者另尋他處。
“小丁啊?你在裏麵嗎,房間裏什麼東西燒著了,怎麼那麼難聞,在嗎小丁。”說完響起了幾聲敲門聲。
丁一南一陣冷汗。這房子簡直就好像被房東放出來的領域覆蓋了一樣。稍微有點什麼風吹艸動,馬上就有那熟悉的上樓聲音響起來。他趕忙把桌子抬了起來。
這是他最後的庇護所了,可不能出了岔子再被趕出去。他趕緊先回了一聲,把房東穩住。
“我在裏麵呢。牛大媽。沒事兒啊,今天回來時我在垃圾堆撿了個PAD,沒想到剛才一插電給燒了。是不是有塑料的糊味啊。”
在房東麵前還是老實點好,隻是在PAD來源上他稍微處理了下。
“沒事兒就好。”看來房東已經確定過了,這味道隻能是短路燒焦的味道。她穿著拖鞋走下去了。
“呼。”丁一南鬆了口氣,他看見房東的緊張程度比剛才以為有炸彈的情況之下,還要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