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發動機的聲音在夜色裏變的越來越遠,我在窗子上哈了一口氣,用手指寫下他的姓氏,沒過幾秒,窗子上的痕跡連同哈氣消失的一幹二淨,仿佛不曾出現過什麼。
在窗上寫下你的名,將你的容顏刻上我的心。從此,你就成了生命裏那個最獨一無二的存在。
我想,那不是愛情吧。
後來我才知道,這不是愛情,卻是愛的開始。
這一夜我做了一個很詭異的夢,夢裏出現了各種各樣的聲音,也湧現出了這段時間裏結實過的熟悉或陌生的麵孔。他們嘈雜成一團,說:簡安安,你走過來吧,踏入這場青春,和這段歲月,和我們這群人糾纏在一起吧。我尋覓了一圈,好像在找著誰,但眼前的事物又模糊了。
突然間,耳畔出現了一個格外清晰的聲音:“簡安安,貿然逃課,明天把你家長請來。”
我噌的一下就睜開了眼睛,要是說前麵的夢還有一些朦朧的、讓人喘不過氣的感覺,那麼後麵那句話就是驚悚了。
外麵的天還沒有亮,晨曦的雲層緩慢的移動著,好像在凝聚一股強大的力量,用來衝破黎明,天一天比一天短了。
我打開床頭櫃的燈,看了一眼時間,才五點,還能睡半個小時,但想一想昨天就那樣和陸景琛鑽牆洞跑出去,今天上學八成又要被請到校長室接受思想教育,頓時就睡意全無。
洗漱完以後,我把桌子上的吐司麵包和牛奶裝進了書包裏,然後關上門,往車站走去。
現在已經接近十一月份,早上的天比較涼了,可能是我今天走的比較早,所以公交車上的人不算太多,公車的最後一排,還能找到一兩個空座。
到了下一站的時候,我看見沈田也在等著公交,她右手拿一隻鉛筆,左手拿著一個畫夾,在三五個人中比較顯眼。
車子穩穩的停了下來,我起身衝她擺擺手,然後說:“沈田,坐這邊。”
她聽見我的聲音,背著書包坐在過來,淺笑著跟我打著招呼:“真巧。”
“是呀,你走的可真早。”說話間,我的餘光看見了她的畫夾上麵的畫,是一個帶著耳麥的少年,著一身運動服,顯然因為時間倉促,她還沒來得及畫完。
“你畫的這是?”剛問完,在我的視線裏出現了她畫裏的少年,那個男生我見過,是體育隊的。
沈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笑容裏帶著小女生的靦腆:“安安,不瞞你說,我好像喜歡上了牧涼。他的背影很漂亮,而且幫我撿起過畫夾。”
她的語氣有甜蜜,其實那樣的她我懂,在青春裏,總是有那麼一瞬,因為不經意的一瞥,因為不小心的一個動作,於是乎,就此奮不顧身,萬千人海裏,鍾情他一人。
我看了一眼那個叫牧涼的男孩子,他確實有一個很美的背影,人長得也不錯,可行為舉止間帶著一種花花公子的輕浮,比較受女孩子的喜歡,因此,我從骨子裏並不支持沈田這種單純的姑娘喜歡他,到最後必然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