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勁聽了,臉色很難看,拍拍我。
我搖搖頭,示意沒什麼。
一陣徐徐的海風吹來,那群海鷗從波光粼粼的海麵上飛了過來,輕輕地從我的身邊掠過,然後飛到了那些欄杆上,低頭看著那個屍體的位置。
劉醫師叫阿文把那些照片拿出來,一張張翻來看,跟現場比對著,然後掏出放大鏡,認真仔細地看著。
過了一會,他再叫阿文把那個小小的鏟子拿出來,在那個脖子位置,流血最多的地方下麵,鏟了一些帶血的沙子,然後用個塑料袋子裝好。
看看天色不早了,已經忙活了近一個小時,估計出租車司機早就不耐煩了,劉醫師跟我們揮揮手,示意大家撤退了。
走到車子旁邊,他忽然問起了附近的監控。
阿文回答,這一段沒有監控,因為比較偏遠了,要往前再開一段,才有監控呢。
“那我們往前開,看到監控的位置,稍微停一下。”劉醫師說。
我們上了車,開了一會,就看到了路邊那根柱子上那個圓圓的黑色監控球。
劉醫師瞄了一眼,然後往四周看了一會,就示意司機繼續開車。我掏出手機,才發現韓冰打過電話來,可能隻是響了一下,就掛了,所以我沒有聽到。
我打了回去,她也馬上掛掉了。
不會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吧?——我有些擔心。現在是五點半了,趕回去海美大廈估計也是六點半,應該趕得及送她去吃飯。
過了十幾秒,韓冰發來一個信息:警察來了,正在錄口供,你回來了嗎?
我馬上回:正在回來的路上。
這些警察,怎麼把韓冰看成這樣的人?唉……也是我們上次的“巧合”,讓他們都找到了茶餘飯後的笑料……真是委屈韓冰了……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聲,唉……如果可以,今後要好好幫她正名。
“阿文啊,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訴你。”劉醫師忽然小聲說著。
“什麼事啊,師父。”阿文看著他。
“我覺得一定要告訴你,讓你心裏有個底。”劉醫師接著說。
我忽然感覺到,劉醫師是要說我的身份問題。
果然,劉醫師馬上說:
“阿文啊,這個錢大哥,是我的鐵兄弟,他就是高嶽老婆的司機,那天晚上的事情,他跟我講過,他和韓冰都是冤枉的,事情並非那些警察們講得那樣……現在,我和他這麼認真地偵查這兩宗案子,目的就是為了要找到高嶽那個混蛋,正是他害了我……你懂了嗎?”劉醫師的聲音很細微,是為了不讓出租車司機聽到。這種低音頻的講話方式,常人幾乎聽不到,我們受過特殊的聽力訓練,所以聽到。
阿文大吃一驚,瞪大眼睛看著我。
我點點頭。
他似乎為剛才所講的話而感到很不好意思,想要開口說聲道歉。我連忙把手指放在鼻子上,噓一聲,示意他不用講——大家心照不宣即可。
“我們今晚分頭行動,阿文,你回去繼續查詢那些信息,但一定要保密,特別是我們的整個行動,知道嗎?為師的話,很重要,關係很多人的性命!錢大哥還有任務,我和阿勁先回去出租屋,等阿文拿到監控的錄像,我們再一起去分析查看,如果時間可以,晚上十二點左右,我們就去第一個現場那裏,找那些夜釣人士聊一聊。”劉醫師再次用超低音頻說著。
我和阿文連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