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幹什麼!”幾何花容失色,“我……我我我可是皇上已賜婚的人!”她說話都結巴了。
“噗嗤,”信王突然笑出聲來,“你說本王有抗旨奪婚之心?哈哈哈……哈哈哈哈!”
幾何窘迫之極,當下麵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天啊,她怎麼能那樣以為呢!這人渣再無恥,也是個王爺啊!這下完蛋了!反成她自作多情,癡心妄想了!這事以後就真真成了笑柄了!
信王笑夠了,慢慢恢複了正色。“其實,就算是本王有這份心思,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慢條斯理地講著,“不算是抗旨。”
幾何驚愕,猛地抬起了一張紅臉。
“你看,皇兄賜婚的是日本國的上杉郡主,本王看上的是泉州的鄭氏幾何,有關係麼?”信王挑眉,居高臨下地瞅著她。可瞅著瞅著,那嘴角就開始抽搐,最後實在憋不住了,又大笑起來。
“你……”幾何氣急敗壞。捂著臉轉身就走。
“郡主又不曾見隙於本王,那麼害怕本王作甚?”信王很輕鬆地擋到了幾何麵前。
她往左顛步,他擋在左邊;她向右顛步,他擋在右邊。
她氣急敗壞舉手握拳,卻被他順勢把住了手腕,她想抽手,卻被攥得更緊。老天啊,快讓她暈過去吧!
“本王記得你的救命之恩。”那信王卻突然收了笑意,“本王也是恩怨分明的人。既然你什麼都不跟本王要,那本王就……用一生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可好?”說到後來,他又很不厚道地——笑場了。
“王爺!”幾何撲通跪下了,連磕了兩個響頭,她真的要哭了,“求求您,忘了奴婢救過您這事吧!這事權當沒發生過行嗎?奴婢若是得罪您了,惹您生氣了,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奴婢吧!求您了王爺!”
“好了,快起來吧。連玩笑都開不得了。”信王出手相扶,終於肅了神態,“走吧,本王帶你去見皇嫂。報恩的事嘛,不急於一時。你就好好扮你的日本郡主,盡快適應了這身妝扮。嗯,說來早學點禮儀也好,省的日後做信王妃的時候……”他的嘴角又忍不住邪惡上揚。
幾何都忘記自己是怎麼覲見皇後的。她的心緒全被信王朱由檢給攪亂了。張皇後沒給她留下過深的印象,她隻記得:皇後行事一板一眼;皇後待信王很好。反正皇後娘娘不喜歡她,話能說一句不說兩句,絕不像奉聖夫人那樣特意厚待拉攏,她能感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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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五年的夏天,是京師老人有印象來最為炎熱的夏天。知了從一早就不停鼓噪著,道路升騰著漫漫蒸霧,黃煙一望無邊。戴龍城又將幾何帶去了那處神秘的農莊,隻不過這一次是在白日,幾何著的是女裝。
幾何心裏暗喜,看來戴龍城是打算跟自己交代一切了。她喜不自禁地跟著他的腳步,享受著四圍飄來的驚訝、猜測眼神。
“門主。”“門主。”每一個擦肩而過的黑衣人都恭敬行禮。戴龍城微微頷首,轉身拉過了幾何的手,一同邁進了廳堂。“這是燕雀門的大本營,這裏是我的……”
幾何還未等打量完廳堂的擺設布局,就聽得一陣打趣嬉笑聲闖來。“呦,龍城兄,這是從哪兒拐來的妞?”
幾何定睛一望,來的是兩位翩翩佳公子,一位是名聲“狼藉”的房士尨,另一位眉清目秀,白衣勝雪的,但也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咳。”戴龍城板起臉來重咳了一聲。“你們兩個,來見過嫂夫人,鄭……上杉幾何。”
“啊?”房士尨先驚叫了起來,“改姓了!”
戴龍城黑臉不理會他,轉而春風和煦地和幾何介紹開來,“房士尨你見過的;這位叫徐仙,也是我的兄弟。”
“大哥你威武啊,”徐仙激動了開來,“和王爺搶女人不說,逃婚、私奔、賜婚……啥事都讓你做了!真過癮!等我和候公子專門寫出一戲,寫你和上杉小姐、顧小姐、信王爺……”
幾何驀然變了臉色。
“閉嘴!”戴龍城見勢不妙,趕緊伸手將兩人推搡了出去。“去去去,你們都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