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何無話可說,隻有受教的份。
“總要有個人出去受萬民景仰,百官吹捧。但一定不能是我。”戴龍城笑著摸了摸她腦袋。
“那你要幹嘛?”幾何疑惑了,“你不圖名,舍著命,還賠著錢……”
“我要……”戴龍城挑了挑眉毛,狡黠地拖長了話音,“回家守著夫人啊,以慰藉她這些時日為我擔驚受怕,憂思過剩,以致衣帶漸寬……”
“別不正經了!”幾何嗔怒,一通粉拳相加,“老實說,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那次不是說要給我弄個誥命出來的嗎?”
“是啊。”戴龍城收了粉拳,正色點頭,“很快,但不是現在。因為武將不可為,我的計劃……該告訴你的時候,一定會跟你說的。”
“將軍不是很好嗎?”幾何驚詫,附耳輕呼,“你不就朝著兵權去的嗎?”
“你想的太簡單了,”戴龍城搖頭。“將軍又如何?名聲雖好聽,隻不過各自控製一方兵馬。沒有你,還會有別人頂上。做一個能夠控製將軍的人,才是真正的,將兵權攬入手中。”
幾何難以置信地望向了他,滿眼都是匪夷所思的懷疑。
“知道東林黨人嗎?”戴龍城苦笑,“知道顧憲成嗎?”
幾何點頭。顧憲成一手創建了東林黨,可以說,整個大明朝無人不曉。
“顧憲成明為削職為民的布衣,可暗裏卻控製了朝政十數載。他不是首輔,但能決定首輔的更迭。此等運籌帷幄的幕後人,才是我真心仰慕的對象。不過……”戴龍城突然擰眉,壓低了聲音,“廠督大人,歡娛夜短,早結同心,下官該伺候您更衣了吧。”
幾何大窘,頓時紅潮上頰,猛地抓起被子遮住了臉。
戴龍城也不再言語,笑著滅了蠟燭,輕輕爬了上來。
華貴的蟒服早被卸下,濕熱的吻,自耳垂滑向麵頰。雙唇一接,心火欲燃,在黑暗的掩飾下,兩人瘋狂地交纏一處,仿佛要將長久的壓抑全部狠狠的釋放……
火,自上而下。他耐心而溫潤的親吻慢慢疏解了她緊繃的身體。喘息,漸次迷亂,呢喃,欲迎還拒,春情迷離,魂飛魄蕩,幾何如那雪獅子向火,頃刻癱軟融化。
穿裙探褌,撫股摩脂……幾何終顫回了一絲清明,卻驀然發現自己早衣裳淩亂,衣帶不知何時已然大開,露出了蝶骨香肩和猩紅的肚兜……她伸手去遮,卻被他霸道地擋住。
“又不是沒看過……”他低啞邪笑的聲音在暗夜如擂鼓心尖。幾何大羞,隻能將頭向內歪了過去,任其作為。
“我給的那書,你可都看了?”他扳過了她的臉,幹啞地問道。
幾何麵紅臉燒,不敢看他,隻能軟軟地點了點頭。
月如鉤,輝如豆,昏暗的光影映照□的肌膚愈加淫靡誘人。他沒了言語,隻是呼吸愈加沉重起來。雙手,不安分地在她後背遊走。手指,輕輕撫上了她的肚兜。最後的束縛被徹底鬆散開,幾何情不自禁地抖成了一團。那奔騰欲燃的力量,熱烈地撫上珍藏許久純潔如玉、滑膩如脂的肌膚,令她前所未有的緊張、忐忑、嬌羞、期待……
“幾何,幾何……”他早已情動難耐。
幾何咬緊了嘴唇,輕輕閉上了眼睛……
萬種綢繆,千般旖旎,嬌聲顫作,止止行行。說不盡的風流萬種,道不完的神魂欲化。齊上高峰,同潛海底,盡逞九霄極樂方偃旗作罷,息鼓收兵。
事畢,幾何靠與郎君臂彎之中,春雲上頰,心滿意足。隻是,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頃刻一個激靈清醒了開來,喜悅霎時退散。
“四哥……”她抱緊了愛人,甚是心虛。
“怎麼了?有什麼害怕的事?”戴龍城鼻息相抵,愈加寵溺。
“我……”幾何在溫柔鄉裏蜷縮支吾著,“我畢竟愚弄了信王爺……怕他……會不會生氣……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