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怎麼敢呢?隻是沒有皇上的傳召,奴才要是讓殿下您進去了,這不是讓皇上怪罪於我嗎?”他手中的拂塵一甩,倒是在細節處提醒夏侯薰璃他們之間的身份。一個太子一個太監,他一個奴才又怎麼能去為難一個主子呢?而至於主子,他頭頂上的那個、裏頭的那個主子才是整個皇宮最大的主兒!
因此都在皇宮混成人精的太子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意思,臉色一青,出口的話就淩厲:“讓開!本宮有事要和父皇詳談。耽誤了,也許父皇會看在你沒有功勞有苦勞的份上輕饒了你,但本宮可做不到父皇的仁義!”
口氣森冷,夏侯薰璃一個冰冷的眼神讓許久未看旁人臉色的總管大人都忍不住打了顫抖,腦門上不禁沁上了一層冷汗。殿內還有攝政王大人,明眼人都知道自從這太子明事兒之後他所較勁兒的人從來不是他這一輩兒的皇子或是世家公子,反而是他那個年輕的皇叔。
攝政王夏侯子夜與淩天皇帝乃是一母所生,先帝與太後老來得子,而太後雖然挺過了高齡產子的劫難,但最終因為上了身子在攝政王大人七歲之時就去了。從此,他們兄弟倒也是相互扶持,奈何一個繼承太子大位一個向往江湖之遠,於是在淩天帝皇也要暗中處理掉其他幾位皇子的暗中勢力的要緊時刻,夏侯子夜立即毛遂自薦,去了江湖。雖說是遊曆江湖,但在最初之時也隻是為了除去那些皇子的暗中勢力。後來,其他幾位的勢力除去、由太子監國,那位攝政王大人就真的開始浪跡天下、周遊四方了,就連先皇離世,攝政王大人也未曾趕得及回來。
隻是不知是何原因,當他皇兄才繼承皇位沒多久、還沒有完全震懾住朝堂勢力的時候,他才突然回歸並以狠辣的手段在大殿之上就將出言頂撞、暗罵他的人斬於劍下,再次宣告他——這個現在淩天皇朝中唯一存在的親王正式回到朝堂。
當然,也有許多人想去探知這個攝政王的秘密;但是在第二天卻始終沒有收到任何消息,更有手段拙劣的人甚至被第二天從攝政王府送出的大禮嚇得幾天不敢進出朝堂,於是,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大人們不說什麼,可小孩子卻不一定。那時候僅有六歲大的太子殿下不信邪的仗著自己的身份與武功、帶著暗衛夜探攝政王府,雖然同樣不知道那天晚上在攝政王府發生了什麼,但是從隔天起,太子殿下就總是和攝政王做對了;直到現在,這位太子殿下和攝政王就更是針芒對麥尖鬥得不可開交了。幾乎哪邊有他們兩個,哪邊就會氣氛怪異,甚至連皇上都在私底下曾向自己打趣過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與自己的弟弟是結了什麼仇什麼怨,幾年過去了都不見絲毫好轉,反而愈演愈烈!
動了動幹澀的唇瓣,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話語才能將眼前這座煞神攔住,正忍不住想用手擦一擦額角的冷汗呢,就聽得自己背後的那扇朱紅色的大門被緩緩打開。
“老臣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皇上有請。”
前來開門的兵部尚書恭敬的朝著夏侯薰璃行了個禮。夏侯薰璃則是點點頭然後掠過他快步踏入書房。
殿內,在這淩天帝皇的左側已然有一名穿著紫袍的男子靜立其旁。
“參見父皇,見過皇叔。”淡淡的說著。他原本怒氣森森的臉上也已經變成一種似笑非笑的麵容,都帶著幾分皇家出品的特色啊。
一隻又一隻的狐狸,簡直就是一窩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