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擦,莫擦,新娘子哭的越傷心越是喜慶呢,顧小姐,不用忍著,盡管哭。”
轎子外麵的婆子揚了揚手中的紅綢子,滿臉笑意的從轎子側旁的小窗中傳話進來。
顧漣漪聽著,慢慢放下手來,隻是還是強忍著盡量不哭。
“起轎了。”
待顧漣漪坐穩之後,媒婆吆喝了一聲,順手將轎簾子堵了個嚴實。
“小姐坐穩可就莫動了。”
知道這是顧漣漪第二次上花轎自然知道這規矩,可是婦人還是忍不住提了個醒。
另一邊,楊孝悌被引著去了另外一側的四抬小轎中,雖然上麵也是用大紅綢裝飾好了的,可是與迎親的花轎還是沒有什麼可比性的。
一路上顛簸了有一個多時辰,楊孝悌幾次掀開簾子來問:“什麼時候到?”
得到的回答都是:“快了。”
可是一個多時辰之後,她還是被人抬著在走。
“怎麼還不到。”
似乎已經快堅持不住了,楊孝悌帶著哭腔又問了一遍。
會以趴在轎口湊過來問道:“小姐哪裏不舒服?”
“這還用問啊!”
楊孝悌嘴一癟:自然是屁股都坐疼了。
“要不小姐下來走走。”
似是詢問,又似是邀請。
小姐也真是的,人家抬轎子的都沒喊累呢,她竟然坐不住了。
“也好。”
叫停了之後,轎夫壓了轎子讓楊孝悌下了轎,跟在迎親的隊伍之後看著最前麵騎著高頭大馬的人的背影,楊孝悌若有所思的轉過來看了一眼會以跟會朵。
“我好像在哪裏見過那個男人。”
“誰?”
一時沒有聽明白楊孝悌所指之人是誰,會朵歪著腦袋跟上來問了一句。
“就是他。”
伸手指了指身上幫著花球的男人。
總覺得這人麵熟的很。
“那人啊,那是程家二公子,程昱。”
會朵說著往前走了一步,剛剛路上聽別人說起過這位二公子:名聲似乎不咋地。
也不知這程家是何風俗,竟派了小叔子來迎親——這也有什麼講究嗎?
聽說程家大公子身體羸弱,難道都已經到了不能親自迎親的地步了嗎?
若真的這麼不堪的話,顧小姐嫁給這樣一個男人又有什麼意義,豈不是守了活寡。
“不是新郎迎親嗎?”
一臉疑惑的念了一句:自己還以為顧姐姐要嫁的人就是他呢,竟然是個“假冒”的,這是何用意。
“不是,聽說新郎官身體不好……”
會朵湊過來,附在楊孝悌的耳邊小聲道。
“身體不好?”
一撇嘴:身體不好娶什麼親!
顧大人這是給自己的妹妹尋了個什麼丈夫啊?
已經害過她一次,難道這次還不知道謹慎點嗎?
會以見楊孝悌麵露不悅,這才將會朵一把拉至一旁:淨與小姐說些有的沒的,別人大喜的日子,可不敢惹小姐說出什麼不吉利的話。
“小姐,前麵也快到程家了,您還是去轎子上坐著吧。”
走了沒幾步,前麵看見城門了之後會以便又催促楊孝悌上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