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的鐵籠中,男孩身上的皇子服已經髒亂不堪,可他一聲不吭的看著遠處的人,麵無表情,冷漠的不似個孩子。
那邊大殿上,一個女子正被人壓在地上,她不斷的求著首座上的男人,姿態卑微得似要低入塵埃。
可那個男人並沒有任何鬆動。
立在旁邊的太監端著酒杯上前。
女子驚恐的搖頭,她掙開那些人,朝著鐵籠的方向跑。
然而還沒到跟前,就被人壓倒在地,太監捏住女子的下巴,將酒杯裏的液體灌進去。
女子的掙紮間,酒水浸濕了她的衣襟,狼狽不堪。她朝著男孩兒伸出手,眼底全是絕望。
壓著他的太監們鬆開她,女子掙紮著爬到籠子邊。
她臉色蒼白的抓著籠子,嘴角不斷的溢出鮮血,艱難的擠出幾個破碎的字眼,“活……活下去。”
祁淵猛的睜開眼,胸口快速的起伏兩下,視線從黑暗的大殿中掃過,伸手摸向旁邊,溫熱的軀體,讓他緊張的神經漸漸鬆懈下來。
他靠過去,將人摟進懷中,有些迫切的尋找她的味道,她的氣息,她的一切。
時笙被吻得迷迷糊糊,含糊的問了一聲,“怎麼了?”
回應她的是更加激烈的吻,他的動作有些蠻橫,時笙睡意全無,被迫和他在床上折騰到亮。
事後祁淵抱著她睡下,也許是累了,睡得很沉。
他又回到了那個夢中,但此時沒了之前那種感覺,他感覺到了一股心安。
夢中女子倒在他麵前,眼睛瞪得老大,那是死不瞑目。
他看到女子被拖走,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放在中間,外圍站著幾個江湖術士打扮的人,他們圍著女子念叨著什麼。
之後太監宮女們離開,那個男人也跟著離開,他往這邊看了一眼,很冷漠的一個眼神。
之後就是大火,無邊無際的大火。
他卷縮在鐵籠中,身上的鐵鏈隨著溫度升高,變得滾燙,他聽到皮膚開裂的聲音。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的,隻記得自己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宮外,救他出來的人自稱是他的影衛。
而他身上被纏滿了繃帶,幾乎不能行走。
那段時間,他隻能在床上渡過,照顧他的人並不多言,每如同機械性的給他換藥,送飯。
從不給他講外麵的情況。
直到他身體好起來,才有人教他習武,念書,甚至是國家大事。
他就那樣在那個地方待了五年,五年後宮中來人,接他回宮。
宮裏他很熟悉,可當進宮的時候,他才發現,這些人不再叫他六皇子,而是三皇子。
那個從就被人稱頌為才,最為皇帝喜愛,有意立為儲君的三皇子。
也許是知道他不會多言,即便是那樣的情況,他的影衛都沒提前告訴他。
直到他在宮中安頓下來,他才知道,一年前三皇子身患頑疾,被送走醫治,而三皇子已經不治身亡,他這才有機會頂替三皇子進宮。
但是他明白,這一切都是他們安排好的,他的容貌在那場大火中毀掉了,而三皇子的容貌同樣因為生病被毀。
沒有那麼多的巧合,都是他們安排的。
“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第一次主動詢問照顧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