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姐姐你之前，這個任務之前一共有三個任務者做過，無一例外全都以失敗告終，影響了這個時空的穩定性。”
“所以沐唐寧的出現完全是個意外，她隻是受到錯亂的時空影響，擁有了幾世碎片似的混亂記憶而已。但是，對於這個世界重大事件的走向，她還是會有模糊的印象。”
蘇玉想通了前後的關竅，不由苦笑一聲，“怪不得……”
怪不得沐唐寧對待沐宛的態度會那麼矛盾，既帶著發自內心的疼愛，又恨不得將她剝皮剔骨。也怪不得她一個商賈傳家的小姐會突然想到去遙遠的非洲做慈善。
蘇玉又想到自己的經曆，可比沐唐寧的“重生”還要玄幻得多，她又問鳳歌，“那死神他們拿到鑽石了？”
鳳歌低低“嗯”了一聲，有些不自然地錯開蘇玉的視線，盯著自己的腳尖，“隻要花鬼離開華國，你就可以脫離這個世界了。”
看著鳳歌遊移不定的眼神，蘇玉心裏像過電一般，沿著脊背升起一股酸麻感。
雖然隻是靈魂狀態，可她還是感到一陣眩暈，好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死神呢？”
鳳歌抿了抿唇，用一種擔憂地目光看向她，語氣卻淡漠平靜，“他死了。”
鳳歌的話音剛落，就見蘇玉像是被雷劈到的孤魂野鬼一般，整個魂體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了下去，她抬起眼茫然地看向鳳歌，“怎麼可能？”
鳳歌嚇得得臉都白了，連忙去拉蘇玉的手，“蘇姐姐，你並不是真的愛死神，你隻是受到屬於洛的情感的影響。”
一股溫和而神秘的力量從鳳歌手心源源不斷地傳入蘇玉的身體中，見蘇玉的魂體不再消散，鳳歌才鬆了口氣，“更何況，蘇姐姐你幾乎擁有永恒的生命，他們對你來說都隻是過客而已。”
蘇玉卻半分都沒把鳳歌的話聽進去，或許是脫離了肉體的原因，她雖然沒有感覺到任何生理上的不適，靈魂卻仍然忍不住一陣顫栗。
常年征戰沙場的經曆讓蘇玉在不過三五個呼吸間就恢複了她引以為傲的冷靜，眸光流轉間，夾雜著刀光劍影和凜冽的殺意，“是誰？”
但是如果仔細聽，還是不難發現，她語氣中徹骨的哀慟和悲戚。
鳳歌嘟起嘴巴，有些糾結地說道，“原本對於死神來說，華國就是禁區。他偷偷回去也就算了，結果為了那顆鑽石，他差點沒屠了姓沐的一家，接著又跟顧南風對上。青幫可是華國的地頭蛇，到最後，誰也說不清他到底是死在誰的子彈下……”
鳳歌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畫皮的嘶吼聲模模糊糊地傳來，“準備電擊！都滾開！”
蘇玉雖然聽到了他的話，空白一片的大腦卻無法處理外界的任何信息。
隨著畫皮的動作，蘇玉感到心髒重重一跳，像是突然爆發的死火山，熾熱的生機隨著電流波動到四肢百骸。
蘇玉漂浮在半空中的身影虛晃一下，她看到鳳歌表情急迫地跟她說著些什麼，卻沒有一絲聲音傳入她耳中。
然後眼前一黑，渾身像過電一般抽搐了一下，她又重新感受到了靈魂被桎梏在肉體中的沉重感。
潮濕的牆皮不斷從天花板上剝落，巨大的爆炸聲在頭頂轟然炸響，不知道是誰大叫了一聲，“止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