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低頭為莫輕雲三人續酒的掌櫃聽聞此,眼眸不由閃爍了一下,但他的動作卻是並未有絲毫的慌亂,顯然已經很是熟練,待再次抬起頭之時,掌櫃的眼眸早已經是一片清明,這來回不過是一瞬間的神態動作,卻是恰好被莫輕雲所忽略,也讓這起所謂的靈異案沒有在那第一時間所破解。
“夫人有所不知,靈城原先並非是靈城,它不過就是一片荒蕪的土地,早在很多年前我們的先祖便是在這一片土地上所定居,隨後的日子裏,他們就這樣依靠靠著自己的手藝,過上了男耕女織,娶妻生子的生活,隨著時代的轉換,祖祖輩輩的傳承,這才有了如今的靈城。
可以說,這一座靈城背後所代表的意義非凡,它是我們的先祖所留存下來的唯一一件傳世瑰寶,它是我們這些個子子孫孫的根啊,我們又怎能夠輕易的舍棄它,我們的血肉早已經是深深的紮入了這一片廣袤的土地,早也無法輕易斬斷了。”
這一番話,掌櫃的可謂說的上是字字誅心,隨風早已經被掌櫃的這一番真情流露所感動,麵色哀慟,怎麼也無法回過神來,而那名店小二也不知是休息還是歸家,早已經消失在掌櫃的故事之中,至於珞瑾言,則是神情淡淡,好似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他的滿心滿眼,皆是那正坐在桌邊眉目緊鎖的人兒,他知曉她會想明白的。
此時的莫輕雲也正如珞瑾言所預想的一樣,陷入了困境之中,雖說掌櫃的這一番話說的可謂是情真意切,不禁讓人泫然淚下,但她還是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整個故事皆是透露出一股子的怪異,似乎有哪裏不太對勁,可具體的卻又說不上來,這就好比魚刺如鯁在喉,難受的緊。
對於眼前這位掌櫃的話語,莫輕雲還是選擇了信其一半,至於另外一半,恐怕還需要事實、真相等來證明,所以掌櫃的這種明顯用故事來賺取同情的方法,到了她這兒,實在是沒有什麼可取之處。“原來如此。”莫輕雲裝作一副“我懂了,原來是這樣啊”的神情點了點頭,複又接著詢問道:“掌櫃的,我還有一惑,不知道掌櫃的當解不當解?”
“還請夫人但說無妨。”掌櫃的雖是奇怪眼前這位年輕的少夫人為何說話我啊我的,但他也知曉此事定非是由他來妄加議論,況且人家夫君還在她的旁邊,他們二人方才互相夾菜的神情動作他自然也有看在眼裏,隻當是人家公子寵愛她,不必刻意以“妾身”或是“奴家”二字自稱,故對此事也並未深究。
莫輕雲卻是並未察覺到掌櫃的有何不對勁之處,且還與她有關,眼下她更為關心的卻是另外的一個問題:“掌櫃的,方才來時城中的熱鬧我已有體會,與這詭異的夜晚實在是難以相提並論,隻是不知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為何還有人出來做生意呢,且神情並無有何的不妥之處,這究竟又是為何?”
方才一路過來,她可都瞧得仔細,不論是賣粥小販還是買家奶奶,他們的臉上皆是帶著明媚的笑意,絲毫不見晚上那幾位行者臉上的恐慌匆忙,所以這也正是讓莫輕雲感到疑惑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