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粥早已經熬煮妥當,因此來去倒也花費不了多少時長。
莫輕雲將瓷碗擱置在隨風的麵前,對著他溫和一笑:“吃吧,我一直拿鍋煲著,還熱著呢,這個熱度,下胃最好。”
瞧著麵前這一碗白粥,隨風抿了抿唇,這才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入口中,清淡的白粥本無任何添加,但隨風卻是從中覺出一絲甜味兒,很淡,卻也適中。
瞧著莫輕雲那滿臉認真的神情,隨風再次抿了抿唇,卻是突然大叫道:“老大,你這麼直愣愣的盯著我做什麼,你不會在這,這裏麵放了什麼‘好東西’吧!”他一邊怪叫著,一邊拿著手指在莫輕雲與粥兩者之間相互轉悠,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莫輕雲由最初的愣神漸漸緩過神來,她一揮衣袖,欣然落座,對此卻是毫不否認:“是啊,你老大可是專程在你這碗白粥裏放了一些佐料,怎麼樣,不錯吧,你剛才可是親口喝了那加了不少瀉藥的白粥,接下去的日子,你就好好在茅房度過吧。”
隨風連忙配合著做捂肚狀,麵露悲痛的指著莫輕雲不敢置信道:“老,老大,你怎能害我!”說完,便是一頭紮在了石桌上,不省人事。
莫輕雲滿臉無語的抬腳踢了踢隨風的小腿肚,嫌棄道:“喂,演戲該演全套啊,我明明給你下的是瀉藥,你沒事兒倒桌上幹嘛,你不應該是直奔茅房嘛,這也太忽悠人了吧。”
雖說是意思意思,但莫輕雲腳下的力道確實不減,直把隨風給踢得捂著小腿肚嗷嗷直叫,卻也逗樂了莫輕雲。
珞瑾言一直從旁淡笑著觀看二人的互動,他並不是胡亂喝飛醋的人,對於隨風能夠逗得輕輕開心,他自然也是滿心歡喜,但如若是有人要與他爭輕輕,那可就是另當別論了。
見莫輕雲笑的這般開心,隨風這才重新拿起粥碗喝起粥來,待碗中的熱粥飲盡,他這才放下粥碗,滿臉認真的對著莫輕雲道:“老大,整件事情我大致也已經了解了,你也不必為我擔憂,為我困擾,我知道眼下他已沒有任何精力來尋我,而我若是擅自去尋他,想必也會為他帶去困擾,所以眼下我所能夠做的,便是‘等’。
我在這兒等他,等他勝仗歸來,等他解除外患,等他來尋我。老大,這是我的選擇,我希望你能夠支持,而且,我也希望,你能夠得到屬於你的幸福。”
方才在莫輕雲為他端粥的空隙,珞公子早已是對他說明了一切,包括眼下四國的局勢,包括獨孤現如今所麵臨的處境,也包括,老大其實是名女兒身的事實。
這樣連環三個炸彈拋下來,他早已經是被炸的頭昏眼花,烏漆嘛黑,這三個炸彈的威力,可謂說的上是一個比一個大,讓他震驚之餘卻是再也想不到別的詞彙,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與他們同住屋頂,與他們稱兄道弟,與他們把酒言歡的老大,竟然是名女兒身。
以前所有的疑惑,都在這一刻,全部變得清晰起來。為什麼老大從不與他們一同洗澡?因為她是個女的!為什麼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老大的臉色很是蒼白?因為她是個女的!為什麼昨夜是老大送鳶尾,還有那鶯歌姑娘回房?因為她是個女的!所有的一切,隻因為她是名女子。
隨風不由想到昨夜影一在看到老大送鳶尾回房時的那臭臉色,瞬間便覺得好笑,結果這弄了半天,影一這醋完全就是喝醋了人嘛,這是誰也不會是老大想占鳶尾的便宜嘛。
莫輕雲本還在猶豫著該向平安如何開口,卻不想平安竟對她說出了這樣一番話,當視線掃向珞瑾言之時,莫輕雲倒也明白了幾分。見隨風的神色並無不妥,莫輕雲也算是放下了那顆一直懸掛著的心。
見話已經說開,方才那股子沉悶的氣氛也消散了個幹淨,三人就這麼在花園之中暢聊著,等待著其餘幾人的蘇醒。